她沒得選,沒退路走,隻能向前,即使受傷,即使哭泣,即使流血,也絕不氣餒,如此才不枉重生穿越一世。
不再鑽牛角尖後,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看周圍的人和事也都更平靜了。
就像現在,她看到駱倩倩拉著牛鐵頭的衣袖淚眼婆娑的和他說著什麼,可牛鐵頭卻不再似往日般圍著她轉,隻淡漠的將駱倩倩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扯了下去,然後一言不發轉身走向爹娘和小橋身邊,徒留駱倩倩愣在原地良久,最後竟蹲在地上埋頭痛哭。
林小月雖不明白二人之前發生了什麼,但看樣子,兩人不是絕裂,也差不多消磨了大半情份了。
裡正家這邊,陳氏因為毫不掩飾的將保田嬸推出去擋刀子,如今天在家裡幾乎成了人人排擠的對象,林保田和林書勤,但凡隻要看到陳氏靠近保田嬸,就下意識將人護在身後,唯恐陳氏再度瘋起來,傷到保田嬸和她肚裡四個多月的胎兒。
陳氏心裡委屈,去找裡正告狀,可裡正一直閉目休息,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分給她。
這下子陳氏真的淪為裡正家裡人人都不待見的惹人嫌。
二狗在喬大夫狠狠訓斥了一頓後,才勉強同意將他娘火化,仔細的將骨灰收在一個騰出來的壇子裡,用包袱包了一層又一層,小心地垂掛在胸前。
以前他總覺得他娘愛絮叨,可如今恨不得她娘重新活過來,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個不停,不拘什麼,隻要是他娘講的,他都愛聽……。
如今每家每戶都有所損傷,大夥再指不上旁人幫忙,隻能咬牙自己想辦法。無論是拖著拽著,還是爬著,眾人都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地,隻想儘快離開。
可群龍無首,每個人都心思不寧,麻木的不知做什麼才好。
喬大夫無奈,隻能暫時接替了裡正平日裡發話的話計,讓眾人收拾妥當,然後將惡匪們行凶的砍刀、鐵叉、棒子、尖刺等武器全都收集了起來,每人分一把,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朝代鹽鐵都由官府掌握,冶鐵水平有限,對外售買的鐵製品來來去去左不過就那幾樣,但價格對於普通莊戶人家來說極其高昂,對於這些難民而言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防身器具,起碼比起他們先前的菜刀、鋤頭等用來對敵,要好用太多。
因此,在離開前,眾人將惡匪的鐵製武器挑挑撿撿,留著趁手的帶上,以防後續的路上再遇到相同的人禍,起碼那時他們不用再束手待縛,任人魚肉。
同時,他
們還從惡匪身上搜出了不少糧食,每人身上至少攜帶著5斤以上的小袋口糧。
看樣子,這群惡匪並非是臨時起意,在附近聚集起來的。至少從武器裝備,到隨身攜帶的口糧都可以看出,這些人或許是盤踞在附近一帶有組織的山匪。
林小月此時不免有些後悔,之前怎麼就沒留下一兩個活口,問出對方的老巢在哪,等她調養好身體,過去將這撥山匪連鍋端了,省得留著禍患繼續害人性命。
而眾人想到的卻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