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鋒芒與野望
在兩人的監視中，伊森完成了藥檢，伊森將A瓶B瓶交給了兩人，兩人也當著伊森的麵，將采樣放入密封袋中，並貼上密封條。
伊森順便詢問了兩人NFL中關於藥檢的規則。
NFL采用雙軌檢驗策略，賽季開始之前統一進行一次檢測，賽季之中隨機檢測，另外伴隨有浮動機製，比如像伊森這樣受到了檢舉的人，會被額外安排檢測。
至於參與檢測的兩位官員，則是完全抽簽決定，沒人能提前安排人員。
當然，兩人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是誰檢舉了伊森，也無法確定檢舉的人數和時間。
最後伊森看著自己的藥檢瓶最終被放入了手提箱，並再次貼上了封條，伊森在上麵簽了字。
兩位藥檢官員離開後，有幾名國聯隊的隊員靠過來。
“伊森，你應該聯係自己的私人醫生，而不是直接檢測，甚至可以申請額外檢測時間，這是檢測範圍允許之內。為的就是確保結果足夠具有說服力。”傑裡賴斯低聲跟伊森說道。
“這是夏威夷，哪來的私人醫生？”有隊員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這些伊森壓根不在意，他又沒嗑藥，並需要進行額外的新陳代謝。
聽運動員說這些，伊森也明白藥檢背後的內幕，不管是事先聯係醫生，還是事中要求延長檢測的時間，都算作官方後門。
如果nfl沒有加入國際反興奮劑組織的話，這些程序恐怕統統不會出現，這叫“不必要的開支”……
“藥檢的檢測需要多長時間出結果？”伊森問。
“最快也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傑裡賴斯道。
伊森點點頭。
自己的體質格外優秀，這在業內人士看來，在沒有科技加持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做到。
想要讓自己身敗名裂的話，藥檢是簡單有效的方式……
一個半月後超級碗早就結束了。再結合夏洛特的反應，伊森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還不能完全確定。
回到酒店的路途中，伊森看著窗外，雨點正密集打在車玻璃上，將街景暈染成了一幅印象派油畫。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如果自己的推測沒錯的話……伊森隻感覺深深地遺憾。
事情源於之前牛仔隊被媒體曝光的巨大醜聞。
這件事最終讓老瓊斯公開道歉。
從結果來看，這對牛仔隊不是壞事，所產生的負麵影響也因為接下來的比賽而消解。
大多數球隊老板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但考慮到老瓊斯的性格，以及凡事都要親自過問的掌控欲，這個行為本身，在他看來沒準是一種絕對不能容忍的背叛。
伊森完全可以理解，大不了人生有夢各自精彩，但老瓊斯可能要比自己想象中做的更絕，不僅要利用自己拿到冠軍，還要讓自己身敗名裂，遭遇禁賽。
不過他顯然失算了，自己並沒有使用任何興奮劑或類激素藥物。
所以，目前自己是安全的。
而在一個半月結果公布後，自己就能看到老瓊斯一臉錯愕的表情，那個時候的自己正在和其他球隊商討轉會吧？
不管怎麼樣，自己下賽季都需要另一支球隊重新開始……
不過伊森也從未放下自己的野心。
“彼得，這段時間感覺如何？”伊森突然向司機開口詢問。
“您是指哪方麵？”正在開車的彼得詢問。
“各方麵，待遇，收入，工作時長。”
“我得承認先生，這可比在租車公司擔任司機要爽快多了，收入也比之前有所提高。”
“但想要獲取更多收入的話，恐怕會無比困難吧？”伊森試著道。
“其實我已經很滿意了，但是再高的話……這顯然不可能的，畢竟我不是像您這樣的偉大球員。”
“那若是球員想要更進一步呢？”伊森問。
“您已經……”彼得陷入沉吟，這個問題他可回答不上來。
在他看來，伊森已經拿到了身為新秀球員的頂薪。
在可預見的將來，俱樂部的盈利能力會呈指數級增長，伊森當然會漲薪，但硬工資帽的限製在那擺著，身為一名四分衛，能拿到整個工資帽的6成，這已經是極限，就算球隊把簽字費往後勻十年，緩解工資帽壓力，從而給伊森一筆刷新紀錄的簽字費。整個合同總額按照2000年的NFL發展水平，大概在一億美元上下，而且不是一次性拿到錢。
作為代價，自己將會簽下一份長約，這份長約會占據自己整個職業生涯的黃金時期，五年甚至更長。大膽地猜測，在這期間伊森可能會拿到不止一個超級碗，建立一個新的王朝。再過幾年，隨著身體機能開始逐漸下降，被交易至另一家球隊，又過了幾年，光榮退役，進入名人堂。運氣好的好，應該不會因為腦震蕩變成癡呆。
這麼一想還挺不錯的。
但若是用另一種計算方式呢？
一個超級碗冠軍能讓球隊售出多少額外商品？又能讓球隊的上座率提高多少？再算上無形資產呢？比如那虛無縹緲的“曆史底蘊”這種聲望如果轉化為估值，又能帶來多少可以被量化的收益？這還隻是一個超級碗冠軍。
伊森無法得出具體的數字，但誰都能分辨，自己手持鎬子挖金礦和作為礦場老板之間的差距。
彆忘了，NFL靠著大鍋飯的分成製度，嚴格的俱樂部和比賽數量控製，以及硬工資帽，其營業利潤率一直冠絕所有體育俱樂部。
財政健康，發展迅猛，這才是NFL球隊估值高的根本原因。
當然，想跨越階級的人曆來都有很多，但正如保羅的前後差彆，有些東西是等不來的，而是需要主動出擊，尋找機會。
伊森撥通了凱瑟琳的電話。
“職業碗結束了嗎？”凱瑟琳問道。
“剛剛結束，另外我想問問前段時間的聚會，老瓊斯邀請你們參加聚會的目的是什麼？”伊森問。
謀定而後動，他得先知道老瓊斯和對方的關係，才好作出下一步打算。
“也沒什麼，老瓊斯為了修建一座宏偉的體育場，向我們尋求資金支持。”
伊森現在已經將凱瑟琳那邊的關係完全摸清。
凱瑟琳的曾祖父就是前大統領的外公，按照親戚計算器給出的結果，凱瑟琳得稱呼他“姑表伯父（叔父）”
而兩人共同的祖先喬治·赫伯特·沃克在19世紀就已經積累了雄厚的財富，手握包括美國國際公司、格魯吉亞錳業公司、美國船舶與商業公司、聯合銀行公司、密蘇裡太平洋鐵路、拉克萊德天然氣公司以及新奧爾良、德克薩斯和墨西哥鐵路等一眾產業。
其中最有名的則是W.A. Harriman & Co.和G. H. Walker & Co.兩家金融公司，前者如今的名稱是布朗兄弟哈裡曼公司，簡稱BBH，2020年掌管超過4.7萬億美元的資產，是全美第八大私人公司。
後者1900年創立於華爾街一號，最終在1974年並入美聯證券。
在外界看來，兩家本就是一個整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伱，再加上另一支脈共稱為：Bush–Davis–Walker family，往前追溯19世紀前葉家族中就出現了馬薩諸薩州議員、林肯的得力助手、在南北戰爭中推動馬裡蘭州廢奴、家族成員參與過一戰、二戰前還向納粹給予資金支持，總而言之，曆史悠久，實力雄厚。
湊巧，目前正是這個家族最鼎盛的時間段。
“那你們答應了嗎？”
“我不知道，不過看叔父的意思，雖然與你的老板並不熟悉，但他還挺感興趣的。”
這一大家人喜歡投身體育，這一點毋庸置疑，沃克杯，大都會隊，戴維斯杯都與這家人密不可分，凱瑟琳的表叔父本身也是牛仔隊的球迷。
伊森發現一個更大的機會擺在自己麵前：“也許我現在有一個你們更感興趣的投資方案。”
他將NFL擴大會議以及三家對於額外的特許經營權競標情況告知了凱瑟琳。
“如果一切順利，鮑勃·麥克奈爾在幾個月後就會拿下特許經營權。雖然邁克爾·奧維茨提出的方案很有誘惑力，但他的財力可比不上電力大亨，除非，有人能提供幫助。”
“MLB已經開始逐漸衰弱，但NFL不同，他的前景毋庸置疑，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和邁克爾·奧維茨聯手。”
伊森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耐，在真正的龐然大物麵前隻是個小蝦米，想完全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球隊那是癡人說夢，NFL中任何涉及球隊控製權的交易，都需要獲得超過聯盟成員三分之二的支持才行。
考慮到NFL在此後20年的時間裡都沒有增加球隊，這或許就是最後的機會。
聽聞伊森的話，電話那頭的凱瑟琳陷入了長考。
“對你們而言，隻是將原本投向體育場建設的錢改投彆處，未來新的球隊完全能擁有自己的體育場……”
“下個月聯盟就會進行最終的投票，我們必須在這之前達成共識，我待會就要想辦法和邁克爾·奧維茨進行初步的溝通。”
“那我立刻和他們彙報這件事。”凱瑟琳跟著說道。
毫無疑問，凱瑟琳這次幫大忙了。
“彼得，你得幫我約見一個人……”伊森掛斷電話後，立刻吩咐道。
“但要怎麼找到對方？”彼得顯得茫然。
“火奴魯魯一共隻有那麼幾家高端酒店，用我的身份尋求拜訪，很快就能確定對方所在何處……”接下來就不用伊森多言，彼得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回到酒店沒多久，彼得就傳來了好消息，伊森立刻動身，前往邁克爾·奧維茨下榻的酒店。
出乎伊森的預料，對方聽聞是他要過來拜訪，非常熱情地表示歡迎，伊森異常順利，一路暢通無阻見到了邁克爾·奧維茨。
“年輕人，給我個擁抱。”
這位比麗莎高出好幾個等級的好萊塢大佬，一見到伊森居然主動張開懷抱，並對伊森嘖嘖稱奇。
“天呐，你可真高。”他抬手丈量著自己和伊森的差距。
接著伊森看到他的手下走進房間，手裡還捧著個橄欖球。
“你得給我簽個名。”邁克爾·奧維茨臉上泛著笑容，將橄欖球塞入伊森懷中。
這種感覺伊森太熟悉了。
邁克爾·奧維茨居然是自己的球迷？！
“對了，你為什麼沒在職業碗比賽時用出那種傳球呢？我真的很想看看。”邁克爾奧維茨接著一臉期待的詢問。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待會可以給你親自演示。”伊森將橄欖球放在桌上。
“真的嗎？”邁爾克奧維茨顯得又驚又喜。
伊森點點頭：“但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先談談正事。”
伊森說起競標的事。
“你了解得還挺詳細的嗎。不過說實話，競標失敗也不算壞事。我承認，我有些衝動了，我可以調集資金，可以拿出建設方案企劃書，也可以讓洛杉磯地方GOV幫我背書，但我對運營俱樂部並不擅長，現在想想，真要拿到了特許經營權，我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始。”邁克爾·奧維茨搖搖頭，多少已經放下了這件事。
而他不擅長的，湊巧是伊森最熟悉的領域：“很簡單，拿到特許經營權的第一件事，就是與當地的球迷溝通，詢問球迷對洛杉磯及其周邊地區的形象、NFL的形象以及對洛杉磯特許經營權的期望的看法，收集意見。接著需要聘請一位靠譜的經理人，然後是隊標、隊名、隊服的征集活動，接著宣布體育場的破土動工，最終，我們在洛杉磯當地召開集會，正式宣布球隊名稱。”
“這是個開始，接下來是教練組的聘請，第一批球員的雇傭，動用額外選秀權，最終開啟訓練營，理論上，如果我們行動足夠迅速，效率足夠高，甚至可以在下賽季就進行比賽。”伊森道。
“彆開玩笑了年輕人。”邁克爾·奧維茨擺擺手，這件事他的團隊做過調研。
“體育場的建設最快也需要兩年時間，最快也得2002年開始比賽。這期間是一個持續投入的過程。”
“洛杉磯有眾多大型體育場，為什麼不暫時租用玫瑰碗體育場呢？隻有CULA將那裡作為主場，那裡有檔期承載另一支NFL球隊作為主場。”伊森立刻道。
“這……”邁克爾奧維茨撓了撓頭，最後隻得嘟囔道：“這件事我們還真沒考慮過。”
“沒人規定我們必須留在洛杉磯，休斯頓同樣願意為我們敞開懷抱，誰拿到了特許經營權，他們就幫誰。”伊森接著說道。
“可是……說實話年輕人，我覺得自己對這個行業並不算了解。”邁克爾奧維茨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讓我們換種方式……”伊森直接坐在他對麵。
“美利堅的整個影視行業產值是多少？”伊森問。
“大概一百億美元，也許兩百億？未來可能達到三百億，甚至是五百億。”邁克爾隻說了個大概的區間。
“那你知道體育產業的總產值嗎？這得加上一個零，這比好萊塢大十倍不止！”伊森提醒道。
伊森還真沒瞎說，穿越之前作為行業內人士，他每年都會看美利堅體育產業發展報告。
不過這個數字是在加上體育用品之後得出來的，單是這一個細分行業，就占據整個體育產業的4成。
“你知道我來自阿拉巴馬大學，但你不知道我的專業是體育營銷，體育產業六大細分包括體育用品、體育賽事、體育中介和營銷、體育傳播媒介、健身和體育教育（休閒）、場館運營。老瓊斯就深諳此道，他依靠牛仔隊俱樂部已經涉足其中的三個。這並非不可複製，而是遵循一種簡單的商業邏輯，牛仔隊的球迷有健身需求，是購買體育用品的主力人群，場館運營方麵他也邁出了一大步。”伊森分析的頭頭是道。
邁克爾·奧維茨聽得一愣一愣，隻覺得這小子大學沒白上。
如果是陌生人前來，邁克爾·奧維茨可能會直接將對方轟出去，但是伊森不同，他看了伊森不少比賽，在兩人正式見麵之前，他已經對伊森有過了解，而伊森的表現也在邁克爾·奧維茨的心中加了不少分。
他正在被伊森逐漸說服。
“好吧，聽起來可以去嘗試，但是……我已經失敗了，年輕人，鮑勃·麥克奈爾賣掉了自己的公司，鐵了心要拿下特許經營權，他能拿出比我多一倍的錢。”邁克爾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