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杜海招呼著,又朝外麵喚了一聲,便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廝跑進來。杜海吩咐小廝去打洗臉水,叫準備一桌宴席,他要為外甥接風。回過頭來,見秦衝正看著書架上的刀劍發愣,杜海又笑道:“你舅舅是個粗人,不知道什麼書香文藝,隻知道舞刀弄劍。這幾柄刀你不要碰,都是我多年收集的好刀。倒是那幾柄劍也不錯,你要喜歡哪柄,儘管拿去!”
秦衝連忙彎腰道:“多謝舅舅,甥兒一向是喜歡用拳頭的,倒不會使劍!”
他一眼掃過去,那幾柄劍都有些古樸,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杜海笑笑,也不說什麼,便在椅子上坐下,問道:“說說吧,你娘親,我那三妹怎麼樣了?她是個驕傲的人,你爹更是眼睛從來隻望天空的,不是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叫你來找我!”
秦衝站在他麵前,鼻子一酸,眼淚便差點掉了下來:“我娘和我爹,都死了!”
杜海騰地站起身來,大聲道:“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秦衝抹抹眼睛,便將這段日子以來的經曆講了出來,不過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沒有說與楚芊成親的事情,隻說是那天他正在楚園外躺著,忽然一對夫婦來到他麵前,說是什麼“九年之期已到”,正好楚園發生了大爆炸,為了保護他,杜婧和秦略雄都被炸死了,雲雲。
杜海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我那三妹,她怎麼,怎麼運氣這麼……”
秦衝懊惱地道:“現在想來,莫不是我害死了我爹娘!”
杜海一揮手:“怎麼能這麼說?你雖然命中注定,活不過十八歲,可也不是這般死法!這都是天意,與你無關。不過你娘臨死前,有沒有什麼交代?她隻叫你來找我嗎?”
秦衝連忙答道:“倒也不是,我娘說,舅舅當年與淩義寒、臨秋、天機老人,在我身上設下了天機印。現在我雖不知什麼原因,憑空多了一年壽命,但一年過後還是要死的。隻有解開天機印,才能想辦法破開我短命的桎梏。我娘隻說了這麼一句,就被炸死了。所以甥兒冒昧來求舅舅,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解開我身上的天機印……”
杜海緊皺著眉頭,想了半晌,忽然抬頭問道:“就這些,沒了?她沒有給什麼東西給你?”
秦衝低著頭答道:“有一部《無量心經》,可是在爆炸的時候被炸毀了!”
也算是鬼使神差吧,秦衝既沒說他學會了《無量心經》,也沒有說出那個純金梳妝箱。
但他不說,卻不代表杜海不會問:“你娘是不是給了你一個純金的梳妝箱?”
“好像有一個!”秦衝老老實實地回答,“不過也被爆炸給炸沒了。”
“炸沒了?”杜海皺著眉頭,深深地沉吟起來,“這就有些難辦了。沒有這件寶物,我們沒辦法給你打開天機印啊!要不,你再想想,這東西很堅固,應該是不會炸沒了的!”
秦衝心頭一凜,看來這個梳妝箱不簡單。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去哪了,如果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恐怕杜海也不會相信,他也隻能一口咬定是被炸沒了。
至於沒有它就不能解開天機印,秦衝是半信半疑。杜婧臨死的時候,可沒說過“帶著它去找你舅舅”,這裡麵的細微差彆,秦衝還是分辨得很清楚的,這東西多半另有用途。
杜海顯然也並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話,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你確定,它真的被炸沒了?”
秦衝低著頭,十分老實的樣子:“舅舅,甥兒怎麼敢欺瞞舅舅?再說,甥兒哪有不想解開天機印的道理?對了,舅舅,這天機印是什麼東西,到底要怎麼才能解開啊?”
杜海一擺手:“天機印就是天機印,要解開,沒那東西,很難!好了,你先在這兒休息,再想想那東西到底在哪兒,想到了,就告訴我!”
他也不等秦衝回答,便大步走出了屋門;一回頭,哢嚓一聲,卻把房門給鎖了起來!
秦衝眉頭一皺:杜海這是乾什麼,乾嘛要鎖房門呢,難道還怕他會逃跑嗎?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