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在專心砍樹,猛然抬頭看見了他們,連忙大叫道:“小心,彆被砸著了!”
秦衝連忙一拉楚芊,退了幾步,那大樹枝便正好從他們身前落下。
他怕楚芊生氣,又要提著細柳劍刺過去,連忙皺著眉頭問道:“你做什麼,把路都遮斷了!”
少年跳下地來,搔搔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們有個兄弟受傷了,正等著我砍了它去做支架,一時沒防著路上有人來,實在抱歉,沒砸著你們吧?”
“這倒沒有!”秦衝還想問問他那個兄弟傷得怎麼樣了,卻被楚芊拉了拉袖子,於是問候的話便沒有說出口,隻是訕訕地笑了笑。於是各自分開,與楚芊繼續往九嶷峰上走去。
“出門在外,不要當濫好人!”楚芊警告道,“枉你流浪十幾年,這點意識都沒有!”
秦衝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楚芊說的是對的。而且在之前,他也是這樣想、這樣做的。隻是最近不知怎麼的,居然有些悲天憫人,老是喜歡多管閒事。
不過他不想管閒事了,閒事卻會來找他。
兩人沒走多久,便看到前頭草地上有一個火堆,火堆旁坐著幾個人,旁邊還躺著一個。
看到有人來了,一個留著“雞公頭”的青年站了起來,神情十分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楚芊淡淡地回答:“過路的!”提著劍便走了過去。
“請止步!”那雞公頭連忙伸出一隻手,“不好意思,天黑了,我們不得不小心!”
秦衝連忙拉住楚芊。在這一瞬間他已經將火絕劍丟進黑鐵戒裡,赤手空拳,陪著笑道:“我們就隻是路過,沒有惡意的。”又悄然奪下楚芊手中的細柳劍。
楚芊長歎了一聲,秦衝這是真把她當作殺人狂魔了嗎?
正巧背後傳來驚喜的叫喊:“喲,你們也到了?”
兩人回頭一看,便見剛才那砍樹的少年,此時正抱著幾根木棍,急匆匆走過來。
雞公頭連忙問道:“怎麼,季興,你認識他們?”
那少年季興笑道:“剛才看到過,他們是路過的,我砍樹差點砸著他們了,他們也沒在意,是好人。王猛哥,人家隻是路過,不用這麼緊張戒備吧?”
另一個三縷長須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嗬嗬一笑道:“是我們有些過度緊張了。唉,就怕那畜生再出來啊!兩位,不好意思,誤會了你們。要不,先來這邊烤一烤火?”
秦衝看看楚芊,卻見她麵無表情,也不知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他想了想,笑道:“還是不必了吧,我們還要翻過山去……”
中年人笑道:“哎,何必這麼著急呢?不瞞兩位,這九嶷峰上,有條大老虎,叫做‘金帶黑虎’,十分凶惡,我們幾個此來,就是想要獵殺它為民除害的。可惜我們準備不周,不但沒能殺得了它,反而傷了一位兄弟。現在天也黑了,你們最好還是不要上山,免得碰到了它!”
秦衝還有些猶豫,又聽季興笑道:“兩位就聽劉大哥的吧,那老虎的確很厲害的!”
秦衝想了想,笑道:“那就多謝各位了!”
說完,他又忍不住看了看楚芊,卻見她沒有絲毫表示,隻是不經意地翻了個白眼。
於是兩人在火堆旁坐下。除了地上躺著那人外,火堆旁原本有三個人:王猛、劉大哥,還有一個一身黑色皮衣的女子,二十來歲,一臉冷漠,此時正烤著地瓜。
季興把木棍放到地上,王猛便來接過去,為躺在地上那人療傷。那人也是一個女子,應該沒到二十歲,一臉痛苦的顏色,似乎斷了幾根骨頭。
劉大哥拿起兩個烤好的地瓜遞過來:“我叫劉子英,來自試劍城,不知兩位尊姓大名?”
秦衝正要回答,卻聽楚芊搶道:“我叫千琴,他叫崇楚,我們要去白鹿學宮。”
“原來是白鹿學宮的應試者!”劉子英笑道,“兩位如此年輕,真是前程似錦啊!”
“應試者?”秦衝脫口而出,卻換來楚芊的一個白眼。
劉子英倒有些訝異,那皮衣女子也疑惑地望過來:“你們不是應試者?”
“知道,就是準備去考入白鹿學宮求學的人嘛!”楚芊淡淡地道,“他太小,不知道那就叫做應試者。我早說了叫他在家裡待幾年再來,哼,老是不聽我的話!”
劉子英點點頭,卻又問道:“看樣子兩位不是姐弟,不知小兄弟和千姑娘是……”
“我是他的童養媳!”
秦衝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