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三分鎮外!(1 / 2)

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的秦衝,失魂落魄地來到了三分鎮。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一路上,他的腦袋都是渾渾噩噩,連方向都分辨不清楚。若是有人在路上偷襲他的話,恐怕輕輕鬆鬆就把他給收拾掉了。

他的心裡充滿了憤懣、悲哀、痛苦與絕望,同時也有著深深的擔憂。

這真是個操蛋的社會,他隻不過想活下去而已,怎麼就他娘的這麼難呢?

他知道這一切背後定然都有著楚圖的影子,楚門、趙傷心、黃茵,定然都不會無緣無故向他出手。但他不知道楚圖為什麼要針對他,難道就隻是因為自己會搶了他的入學考第一名?

但不管是為了什麼,楚圖都在利用試劍府楚家的勢力,瘋狂針對著秦衝:暗殺、明殺、栽贓、美人計……而且執著無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終於還是把他趕出了白鹿學宮!

悲哀,就在秋狩即將開始的時候,他被趕出了白鹿學宮,那他還有希望得到黑血精葵嗎?

獨自進入白馬嶺?

不行,白馬嶺可不是個善良的地方,裡麵妖獸眾多,危機四伏,還有許多獵妖者活動,若不是隨著白鹿學宮的大隊伍進去,就憑他一個人,明顯是自尋死路!

何況,他進去了又怎麼樣,他又不知道黑血精葵生長在哪兒,怎麼找?

可是就這麼放棄了嗎?那他隻剩下八個月壽命了,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等死?

那麼回到白鹿學宮?不行,回不去,天知道回去以後,等著他的是什麼呢?

這次可不比上次,上次楚傑等人陷害他奸汙朱玉,可惜他反應太快,那個黑衣人並沒能得逞,連朱玉的內衣都沒解開,加上朱玉記得黑衣人的模樣,上官教習才能明察秋毫;但很顯然,上官教習心中也不是一點懷疑都沒有,對秦衝的印象是不可能好的。

而這一次,是他的手已經按在黃茵的胸脯上,而且黃茵在和他拉扯,雖然這是她陷害的,但可謂是鐵證如山;加上這次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隻有楚傑等人,不像上次還有個羅海給他作證:他為什麼要逃出來,就是知道,這一次他栽了,沒有任何人能為他說話了!

所以上官教習不可能再幫他了,他“淩辱”女同學的罪名已經坐實了,而且還會引出上一次的事情來:恐怕就連上官教習和羅海,也會懷疑,他上一次真的是清白的嗎?

而在這種局麵下,不管是把他逐出學宮,還是關入刑殿,甚至被楚門私下處決,恐怕都不會有人為他說一句好話,他總不可能去找白發老人來救他吧?

秦衝從外表上看隻有十三四歲,實際上他已經過了十八歲了,這一切,他看得很清楚。

唉,算了,反正就算在白鹿學宮裡,他也不一定能見到山長臨秋,不一定能解開天機印,不一定能得到延年益壽的寶物,那他還回去做什麼呢?

反正也隻有八個月的壽命了,不如就在鄰水郡城一帶走走看看,逍遙快樂罷了。

隻是這心裡,怎麼這麼酸痛啊——似乎,還有一個頎長的、美麗的身影?

楚芊,怎麼辦,我想你了!

秦衝深深地歎了口氣,雙眼中隱隱有些許晶瑩,但他的自製力極其強大,生生憋著那股酸澀的感覺,走到路邊的一處茶棚前,在那漆黑的矮桌旁坐下,順手擦了擦眼睛。

這個茶棚正位於三分鎮東門前,後麵十丈處就是城門,有幾個士兵守在門口;茶棚不大,一間茅屋,在路邊擺了兩三張桌子,都隻有兩尺高,桌子上放著一個漆黑的鐵茶壺。

這是供來往行人在入鎮前稍作休息的地方。

此時的茶棚前,除了秦衝以外,還坐著兩撥客人,一撥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一身素白儒袍,頭戴文士巾,腰間係著柄綠鞘長劍,風度翩翩,英武帥氣;女的卻是翠綠勁裝,頭上簡單地插著一支金簪,一柄柳葉刀背在背上,依著那文士,模樣很是親昵。

另一撥則隻有一個人,黝黑的皮膚,漆黑的衣裳,全身上下除了眼仁,其它全是黑的。

茶棚沒有小二,隻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雖然頭發開始蒼白了,但腰肢還挺得筆直,一雙臂膀也格外健壯有力。他在茅屋裡忙活了一陣,便提著一個大茶壺出來,給三張桌子上的鐵壺都加了水,沙啞著聲音道:“諸位,一壺茶是五文錢!”

眾人都開了錢,秦衝也從黑鐵戒裡拿出幾枚銅錢丟過去。按照大武王國的幣製,一兩白銀值一千個銅錢,十文錢可以買一鬥大米,這一壺茶五文錢,倒算是很便宜的了。

他身上還剩下數十兩銀子,是楚芊給他的,這段日子零零散散用下來,還剩了這些。

提起茶壺,他打算先斟一杯喝了,解解渴,然後進鎮子裡看看。

反正他也是漫無目的,走到哪兒天黑了,就躺在哪兒睡上一覺好了,流浪嘛,他習慣的。

卻聽那黝黑漢子叫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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