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洞,周彤順著石梯往下走了足有半刻鐘,來到一座石門前。他在石門上敲了幾下,便聽“吱呀”一聲,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孔。他拿出一塊牌子遞進去,石門便緩緩打開了。
進了門,卻是一座寬闊的大廳,明晃晃的皓石燈高高懸著,大廳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這座大廳應該是一處比鬥場,正中間是方圓數十丈的擂台,四麵則是一排排的座位,足足能容下數千人同時觀看。從座位中間的通道下去,便來到座位底下,卻是一連串房間。
周彤走進一個房間,裡麵已經有好幾個人,剛剛運進來的幾個麻袋也在裡麵。有人打開麻袋,拖出三個人來,正是在三分鎮外茶棚裡的那兩個青年男女,還有一個,便是秦衝。
“快,還有半個時辰,擂台就要開始了,快弄醒他們!”
旁邊有人端來一杯水,有人將一粒藥丸融進水裡,給三人灌下。
不一會兒,三人便同時呻吟一聲,醒了過來:“這是哪兒啊?”
周彤坐在一條凳子上,嘿嘿一笑:“三位,醒啦?先說好,不能歇斯底裡,更不能妄圖反抗、逃跑。第一,你們既反抗不了,也逃不出去。第二,你們身上都被下了毒,就算你們逃出去了,不出半年,你們也會全身潰爛而死。而那解藥嘛,就在我身上!”
三人都怔住了,過了半晌,似乎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那女子便尖聲叫了起來,那文士則憤怒地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平城趙家的公子,你們竟敢綁架我?”
周彤冷冷一笑:“趙家?沒聽說過。你也不用把你們家族的名頭抬出來了,除了白鹿學宮、大華鏢局、郡主府這些大勢力,我家海因侯爺還沒有怕過任何人!”
“海因侯?”青年文士大駭,脫口叫道,“你們是海因侯的百日擂?”
“百日擂?那是什麼?”
秦衝本不打算說話的,他雖然是白鹿學宮的,但已經被逐出來了。但聽說“百日擂”這個奇怪的名字,加上青年文士那驚恐至極的表情,他不由有些感興趣地問了起來。
便聽那女子帶著哭音道:“百日擂是一處地下拳場,是由鄰水郡海因侯舉辦的。這位海因侯是大武王朝親封的侯爺,封地就在鄰水郡,因此是本郡一霸!他舉辦的這個百日擂,我也隻是聽家裡人說過,據說血腥非常,沒有任何人能在這兒呆滿一百天,所以叫做‘百日擂’!”
她嗚嗚地哭了起來:“不,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周彤冷笑道:“你倒有所了解。那我就長話短說,你們三個,都進了百日擂,就不要想逃了。當然你們也是有機會出去的,那便是連打一百場,隻要百場全勝,你們就可以獲得自由身,而且還能得到一千兩黃金的獎勵!如果在這一百場中死了,那死了也就白死!”
青年文士雙眼一亮:“你這話當真?”
周彤還沒回答,那女子已一把抓住青年文士的手臂:“永哥,不要,你會死的!”
“到了百日擂,你們以為你們還能選擇要或者不要嗎?”周彤冷笑道,“我也不和你們多說了,兩刻鐘後,你們就要參加入門一擂,對手是一頭吊睛白額猛虎,你們做好準備!”
說完,他也不等三人有什麼回應,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青年文士和那女子都如被雨打的蛤蟆,怔怔地張著嘴,失魂落魄,一言不發。
秦衝歎了一聲:“不要隻顧著害怕了,咱們三個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至少得把今天這場入門一擂挺過去,咱們得商量個辦法出來。我叫秦衝,兩位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思永,這是我未婚妻,名為楊尋。”青年文士喃喃地道,“還商量什麼?吊睛白額猛虎,我們三個怎麼打得過?這次真是死定了,死定了啊!”
看來是兩個紈絝子弟,秦衝想著,深深地皺起了眉。
他自然知道,這次恐怕真的死定了,可是那又怎樣,難道就可以坐以待斃了麼?
秦衝從來不知道“等死”兩個字怎麼寫,他隻相信自己的小拳頭。哪怕是必死無疑,他也一定要用一雙拳頭,為自己打出一條生路來!
就算真的死了,那又如何?現在被猛虎咬死、或是死在擂台上,與半年後全身潰爛而死,或是八個月後壽儘而亡,又能有多大區彆?還不如全力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正想著,便聽有人叫道:“該你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