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山雖然被刺了一刀,卻並沒有死,自有灰衣人上來,吭哧吭哧把它抬下去。
而秦衝則癱倒在擂台上,好半天也沒爬起來。
暫時獲得勝利的秦衝等三人,被帶回了看台下的一間屋子裡。有人送來酒菜,很豐盛,大白饅頭配上幾個肉菜、兩壺酒,就連楊尋也得了一大瓶酸梅汁。
楊尋脖子上包紮著厚厚的白布,她已經醒過來了,卻變得沉默不語。趙思永坐到她身邊,她便自顧著站起來,走到秦衝身邊坐下。這讓趙思永的臉色不大好看,雙眼中有寒光閃爍!
秦衝無奈地低歎一聲,沒有說話。吃著飯,他的大腦卻並沒有停止運轉,他在仔細回顧著剛才這一戰,回顧著拳頭上的感覺,也回顧著把柳葉刀當作拳頭打出去的那種味道。
今天與寅山這一戰,隻是百日擂的入門擂,以後的擂台賽,還多著呢。
現在城主府的柳城主看重他,所以百日擂的人對他也還不錯,有傷療傷,還給了他一些修煉用的藥材,比如用來泡澡以修煉肉身的,或是治療身體內的血脈鬱積的。
百日擂安排十分緊湊,隻要他勝了,每天都有擂台要打。而從這一天開始,柳城主每天都會來到百日擂,一到秦衝的比賽,他就會買秦衝贏——與寅山一戰,柳城主是隻想著不走尋常路,也許這個少年會帶給他驚喜呢,於是順手買了幾十兩黃金押他能夠存活下來,沒想到卻賺了一百多兩金子。所以他就堅定地相信秦衝,從來不會押他的對手。
而秦衝也的確令他很滿意,轉瞬五天過去,五場比賽,都贏了。
五場比賽,都打得很快,秦衝的“霸氣一拳”也不允許他慢慢打,如果在一刻鐘內解決不了對手,那他就再也贏不了了——而在百日擂,一旦輸了,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不過五場比賽,秦衝都沒有殺死對手,雖然他的對手都想殺死他。他隻是把他們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便結束了比賽。至於這些對手在下擂以後會怎麼樣,他就不知道了。
除他之外,趙思永和楊尋都還沒有開始打擂。周彤來過一次,要楊尋跟他走。但楊尋拿起刀就擱在自己脖子上:“你如果要放我走,我感謝你。除此以外,你隻能帶走我的屍體!”
周彤罵罵咧咧,卻也沒有過分逼她。
至於趙思永,現在楊尋也不理他,秦衝自然更不會搭理,於是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坐在一個角落,獨自一個人垂著眼瞼發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楊尋則總想找話與秦衝攀談,這令秦衝不厭其煩,終於忍不住怒斥了她兩句,於是她也不說話了。所以這間小屋子裡,氣氛就變得分外凝重而尷尬,經常性地聽不到任何聲音。
隻是,也許聽不到聲音,有時候比聽到什麼聲音,還要好一些。
比如第五天深夜,秦衝早早就睡下了。今天的對手很厲害,他用儘了全力才將對手打倒。回來以後,他的拳頭都腫得像兩個大饅頭,身體更是疲軟得像一灘淤泥。
楊尋有些心疼,想要給他揉揉拳頭,被他嚴辭拒絕了。
而睡到深夜的時候,秦衝便被幾聲細細的聲音驚醒,睜眼一看,便看到了一抹劍光!
趙思永手裡提著鐵劍,咬著牙,額頭上冒著青筋,一劍便朝他心窩子紮來!
秦衝一拳便打過去,那鐵劍給崩成了三截,劍柄則重重地撞在趙思永的胸口!
趙思永退了幾步,一臉的不敢相信。
秦衝則一躍而起,抄起旁邊的柳葉刀,便要一刀刺過去,卻聽門外有人叫道:“乾什麼?”
這時楊尋也醒來了,見趙思永縮在角落,大口喘著粗氣,那劍柄還握在手裡,忍不住啐了一口;又見秦衝提著柳葉刀,不由臉色一變,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乾什麼,還不睡覺?”幾個灰衣人搶進來,冷冷地道,“姓秦的,彆搞事,你要殺了他,你自己也要受到嚴懲。明天你的對手比今天還要厲害,你不養好神,還有閒心管他?”
秦衝漠然丟了柳葉刀,坐回自己的角落,閉著眼,一言不發。
“睡覺!”灰衣人又告誡趙思永道,“你要是再敢搞事,拿你去喂了寅山!”
趙思永一縮脖子,乖乖地坐了下去,埋著頭,似乎一個字也不敢說。
現在的他,似乎也隻有寄希望於秦衝的對手非常厲害,一刀把秦衝砍死了。
正巧,第六場擂台,秦衝的對手真的非常厲害!
那竟是一個五星武師,手中提著一對水桶粗的銅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