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翠綠衣衫,頭插金釵,手提長劍,滿臉輕笑,正是久未見過的蕭瑤!
“是你?”楚芊卻是滿臉戒備,右手一伸,已然握住了細柳劍的劍柄!
蕭瑤立時警惕地退了半步,也一手握住劍柄,沉聲問道:“你想乾嘛?”
秦衝連忙一手一個按住:“彆,快跑!”
兩個女孩同時冷哼一聲,卻也暫時沒有反抗,緊跟在秦衝身後便跑。
剛跑過街角,便見前頭一隊士兵跑了過來,盔明甲亮,手中長槍短劍寒氣森森,正是鄰水郡城的城衛軍隊伍;隊伍前頭還有幾個絳衣黑帽的漢子,手提著鐵鏈、鐵枷、鐵鎖。
“好了!”蕭瑤驚喜地叫道,“鄰水郡城捕事房的捕頭來了,咱們就不用怕了!”
她興高采烈便要跑過去,秦衝卻一把抓住她。她回頭一望,便聽秦衝低聲道:“咱們走!”
很顯然,他和楚芊都不信任鄰水郡的捕頭,更不信任城衛軍。
但蕭瑤還有些憧憬,腳下便慢了一下,那群捕頭也挺眼尖,一眼便望見了三個少年,有人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畫軸,大叫道:“就是他!”於是帶著城衛軍呼啦一下就衝過來了。
蕭瑤嚇了一跳,雙手被秦衝和楚芊拖著,飛一般鑽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子。
她小臉嚇得慘白:“怎麼像是捕頭和城衛軍都要抓你啊,你犯什麼事了?”
秦衝三言兩語解釋道:“我被抓進了一個地下擂台,叫做‘百日擂’,要打滿一百場比賽才能出來。我逃出來的。那個百日擂是鄰水郡城的海因侯搞的,城主府也參與了裡麵!”
“打滿一百場?”楚芊也是第一次聽到他這個經曆,問道,“和誰打?”
“第一場是和一頭大老虎打,這場叫‘入門擂’,不算在一百場裡麵。一百場裡,剛開始是和一個對手打,從一星武士到五星武師;然後是兩個對手,從一星武師到七星武師。我隻打到兩個七星武師就出來了;接下來,恐怕還要打三個、四個、五個對手!”
兩個少女卻都如見了鬼一般望著他:“你居然能打敗兩個七星武師?”
“不是打敗,是把他們轟下擂台就行了。”秦衝解釋道,“地下擂台的人生活在地下,又天天打擂,精神和血氣都不足的。我打了那兩個七星武師,還沒有剛剛那個二星武師難對付!”
“那也不錯了!”蕭瑤咂舌道,“我現在已經是九星武士了,還不一定能打贏二星武師!”
正說著,他們已跑到了巷子口。蕭瑤一步就要衝出去,卻被秦衝拉住,他先探出一個頭去,兩邊望望,沒見著什麼異常情況,便拉著兩個少女衝了出去。
卻聽一聲冷喝:“等了你們好久了!”便見兩柄大刀,照著他的脖子便切了下來!
秦衝冷哼一聲,揮拳就打,卻見兩道劍光一閃,兩個灰衣人從他身側同時倒了下去!
左側灰衣人額頭上有三個血孔,那是楚芊的“醉柳三點頭”;右側灰衣人脖子上一個血洞,那卻是蕭瑤的傑作了;反倒是秦衝揮著拳頭,卻忽然發現沒了目標,頗有些尷尬。
“走!”楚芊低喝一聲,三人順著長街便跑。
“這條街名為‘長順街’。”熟悉鄰水郡城地理的蕭瑤低聲道,“它一直能通往東南方向的‘禹門’。從禹門出去,就是通往九連郡的大道。咱們先跑那兒去,離開郡城再說!”
“咱們?”楚芊回頭望了她一眼,“你也要跟著我們嗎?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蕭瑤冷笑道:“我又不是跟著你,我是跟著秦兄弟,關你什麼事?”
楚芊用劍柄捅捅秦衝,戲謔中卻似帶著一絲苦澀:“你的豔遇來了!”
秦衝臉上一紅,卻聽蕭瑤怒氣衝衝地道:“你胡說些什麼,什麼豔遇不豔遇,真是思想黑暗!我隻是曾經被秦兄弟救過,來報恩的罷了!隻要他平安了,我立即就會掉頭——不,我不是掉頭就走,而是要先把你抓回試劍府去。你謀害盧氏分家,理應受到處罰!”
“原來你是衝著我來的!”楚芊咬牙切齒。
“當然!”蕭瑤得意地笑道:“我已經跟了你一二十天了,剛來到鄰水郡城就發現你了。不過我臨時有點事離開了郡城,這才讓你逍遙自在了這麼多天,你也該滿足了!”
“滿足你個頭!”楚芊怒氣衝衝,卻聽秦衝叫道:“小心!”
他猛伸出雙手,將兩個女孩按在身旁,自己也將脖子一縮,便聽“呼——啪”兩聲,卻是一柄長槍自旁邊的店鋪裡扔出來,釘在了人行道邊上的一株梧桐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