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默然聽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看樣子,他的爹爹真是秦略雄,他的爺爺真是秦長恭,這個事實,他要不要接受呢?
秦長念歎了一聲,又道:“你爺爺去世後,留下了你爹爹,那年他才三歲。但你爺爺雖去世了,卻留下了數百標準靈石的外債。當然那不是你爺爺願意的,而是被人所迫。但討債人上門來,你奶奶無可奈何,將所有家產儘數賠了討債人,然後便自殺而亡!等老夫回來,便隻剩下略雄侄兒一個了。老夫雖將那討債人全家儘屠給你爺爺報仇,卻已經遲了!”
“略雄漸漸長大,卻是天資非凡,比你爺爺還要厲害得多,隻修煉百年,竟已達到了地皇境!若以這個速度下去,恐怕不到兩百歲,就可以去爭一爭那仙籙,飛升仙界了!”
“他如此天縱英才,自然會討來許多嫉妒,於是一百三十餘歲時,原本在東寧宮任職的他,終於還是受人陷害,雖東寧公主拚命保他,卻也還是被逐出太昊城。那時老夫已卸任回家養老,因為老夫已知我這一輩子已不可能有所突破,也沒辦法再戀棧職位了。所以無奈之下,老夫也未能保住他,讓他流落江湖,一晃便是二十餘年!”
“他到江湖上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聞。當時他被封了修為,外表看來隻有宗師境,卻能力敵初玄境的對手。他也做了不少大事,還找到了一個很是嬌俏賢惠的妻子,便是杜婧!”
秦衝此時已徹底相信了,隻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角澀澀的,很不舒服。
秦茹不知何時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靜靜地陪著他,卻也沒有說話。
秦長念歇了一會兒,又接著道:“後來發生的事情,老夫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等略雄回到太昊城的時候,據說連天道都為之而顫抖,甚至連紫極山背後的幾位皇室老祖宗,也因他而驚動!再後來,似乎是在頃刻之間,太昊城就失去了關於他們夫婦的所有訊息!”
他麵色凝重,緩緩地道:“是所有的訊息,都在頃刻之間消失了!人們記不得有這個名字,也記不得有這個人,甚至連這個人長得什麼樣子,也無一人能夠記得,就連他親近的人,比如東寧公主、比如他的幾位堂兄弟,比如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的我的兒子,秦茹的爹,全都記不得有這兩個人!甚至有傳言說,他們已經被天道所除名了!”
他拿起那個金箱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老夫還能記得他們,隻是因為這個金箱子!”
他望著它,沉聲道:“它是略雄給我的,還給老夫留了一句話:若以後有認得這箱子的人到來,便將這箱子交給他。他還說,這東西,是他能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東西了!”
秦衝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怔怔地看著這隻小小的金箱子,滿腦袋都回想著一句話。
“父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