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撐著腰,坐了起來,然後才發現,自己坐在方鬱鶴大腿上……怪不得沒有覺得痛呢。
安九慶幸的拍了拍胸口,扭頭朝接住他的人笑了笑,“謝謝啊方師兄,還好你接住我了。”
“啊,哦,不,不客氣。”方鬱鶴應了一聲,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等把人扶起來後,方鬱鶴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安九會摔,好像是他害的……他害安九摔了,安九還跟他道謝?
這是什麼聖母小白花,他腦子沒問題吧?
方鬱鶴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安九,安九也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摔倒,立馬收回笑容,給方鬱鶴上演了一出變臉,“方鬱鶴!你太過分了!”
方鬱鶴道,“現在又不叫師兄了?沒禮貌。”
安九給氣笑了,“你還跟我談禮貌?你自己禮貌嗎?”
總是給自己起一些帶強烈侮辱性質的外號,進自己屋子也根本不敲門,每次都用腳踹……就這人他還說自己沒禮貌!
安九越想越氣,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旁邊的笤帚上,然後一把伸手抄過來,猛地站起身,拿起笤帚就往方鬱鶴身上招呼。
“發什麼瘋?”方鬱鶴身手敏捷的躲開,轉眼又見笤帚橫掃過來。
方鬱鶴一把給他繳械了,暴躁的把笤帚一折,折成兩段後又遞給安九。
安九,“……!”
他接過了段成兩截的笤帚,眼眶兀的就紅了——被氣的。
這人害自己摔倒,還這麼猖狂,他站著給自己打一下怎麼了,他都快要結丹的修為,被笤帚打一下能少塊肉嗎?
最可氣的是,他還毀壞了自己的‘武器’!
安九‘啪嘰’一下把兩截斷掉的笤帚扔在了地上,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方鬱鶴,氣得連聲音都發顫,“方鬱鶴!你!你!這是我唯一的笤帚!你讓我怎麼清掃房間!”
方鬱鶴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廢物就是小廢物,這算什麼事兒,你難道不會使個潔塵決?”
安九的胸口還在快速起伏,眼尾那抹紅更深了些,他還在瞪方鬱鶴,“我沒有修為!我沒有修為怎麼使潔塵決!”
方鬱鶴便笑了一下,一張桀驁邪肆的俊臉湊到安九麵前,輕佻道,“你叫聲‘好哥哥’,我就幫你弄,怎麼樣,很劃算吧?”
隻打上次給安九送了兩回飯後,方鬱鶴想到安九的那些反應,就總覺得心癢癢的,還總想去逗逗他。
就連司玄夜將安九禁足在東岐之巔,都沒能澆熄方鬱鶴的興致,他甚至一天內產生過好幾次要偷闖師尊設下的禁止,去找安九玩玩的想法。
不過沒來得及實施,安九就被林靜淵擄走了。
好吧,方鬱鶴承認,那段時間,自己是有一點失落的……就好像剛找到一個好玩的玩具,還沒來得及仔細把玩,就被弄丟了一樣。
但他也不覺得多可惜,隻道是時間長了,新鮮勁兒過去了,也就不在意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安九失蹤一個月後,方鬱鶴就已經找到彆的樂子——帶著師父新收的小徒弟打試練塔,攢煉器材料。
安雲歌天賦極好,與他配合作戰更是酣暢淋漓,方鬱鶴一度沉浸在這樣刺激的生活裡,多數時候都想不起,自己曾經還有另一個師弟。
偶爾隻在夜深人靜時才會想起安九,不過他也隻是覺得,安九也就那樣吧,丟了就丟了,於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損失,也造不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