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不解的看著他,“我沒哭,那是霧氣。”
‘林靜淵’沒拆穿他強撐的倔強。
識海本就是內心最真實的映射,安九不管是嘴上還是心裡,都堅持認為自己沒有哭,所以識海這裡,也不會是悲傷淒慘的場景。
但這裡滿是濃霧啊……小智障倔起來連自己都騙。
他明明很想哭吧。
“為什麼不喚我?不是說過了,隻要有需要,可在腦海裡喚我名諱,我便來帶你走。”
安九反應還是遲鈍,眼神呆呆的,好像沒有靈魂。
他說,“因為你不會救我啊,就算求了你,我也知道,你不會救我,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句話讓‘林靜淵’渾身一震。
他聽過安九說過好幾遍‘司玄夜不會救我’,原來在安九心中,他其實也和司玄夜沒有任何差彆。
‘林靜淵’又想起,分彆那天,安九求過彆自己,讓他彆不要他。
原來在那時候起,安九就已經在心裡認定,他是被自己拋棄了吧。
那時候的林靜淵,沒看出安九有任何不對,他好像還是一副沒心沒肺,怎樣都無所謂的樣子,林靜淵就以為,安九這樣也很好,以為以後他會懂自己的苦心。
他並沒有設身處地的去考慮過安九的想法……也許那時候,他便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安九……”‘林靜淵’想伸手將人抱住,卻見周圍的霧氣越發濃鬱,灰白的濃霧將安九身影包裹,他在霧裡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散在霧裡。
他融進了自己的悲傷裡。
……
方鬱鶴守在床前觀察安九的狀態,司玄夜叮囑他,如果安九還繼續流血,就隔一段時間給他喂一顆穩固經脈的丹藥,而司玄夜自己,則連夜離開東岐峰,去往各地收集靈藥,重新為安九塑造經脈。
司玄夜不敢給安九喂太極品的丹藥,他如今的身體根本負擔不起太濃鬱的靈力。
這是司玄夜從出生到現在,唯一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懷疑。
他是天生的決策者,在他擔任萬衍劍宗的幾百年時間裡,從來沒有做錯過一個決策,他將萬衍劍宗發揚光大,讓萬衍劍宗從隴天大陸的一流宗門,逐步進階成頂流宗門,成為所有修真門派的領頭勢力。
這一路順風順水,讓司玄夜感覺無趣的同時,又過分自負。
專|製和獨|裁在他身上出現,但他從不質疑自己,甚至狂妄的告訴彆人,就算他專|製,他獨|裁,但他能帶領眾人,走向頂峰。
他曾斷言,自己不會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
直到他將奄奄一息的安九帶回東岐之巔……
“明明已經算好了時間,在方鬱鶴煉丹的這幾天內,安九不會有問題。”他坐在大殿之上,自言自語。
他甚至為了以防萬一,沒將安九回來的消息告訴任何人,就連方鬱鶴,他也隻是稍微提點,不曾明說。
而以他對自己那個大弟子的了解,他會明白自己要他保密什麼,他也不可能把這事兒亂說。
再退一萬步來講,安九的活動範圍隻會在東岐峰這邊,而東岐峰就他那幾個徒弟,以安雲歌和安九的關係,他們不會主動碰頭。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安九出現在了安雲歌的院子裡?
或許,真的隻有問雪念,才能知道答案,但他現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