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九照例去東岐之巔報道,司玄夜昨夜已經提醒了安九,今天一早便等著安九過來。
司玄夜招了招手,將安九帶到了議事廳,談起了接下來的行動。
安九對司玄夜的決定向來沒有意義,師父讓他一起,那他就跟著一起便是了,反正有司玄夜在,去哪裡他都不怕。
商量完正事兒後,司玄夜便讓安九回去準備,安九在原地站在沒動。
“怎麼了?”司玄夜以為,他還有事要說。
安九卻從自己的芥子空間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雪人出來,“師父,這是‘小小九’,送給你的。”
安九眼睛彎彎的,笑起來的時候很甜很暖。
司玄夜下意識的攤手接過,他回過神時,安九已經離開了。
他低頭看著手心裡的小雪人……還是安九捏出來,醜得特彆的雪人模樣。
但是安九叫它‘小小九’,他之前說,‘小十’是他的兄弟,要代替他陪著娘親……那‘小小九’的話,是不是代表,這是他自己的縮小版,不用‘代替’他來陪伴自己,而是他親自來陪伴著自己。
司玄夜感覺心臟有些暖融融的,是他活了這麼久以來,最特彆的一次感受。
可是,雪人的話,等到冬天一過,就會融化掉吧……
司玄夜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了撫小雪人的腦袋,明明才第一次見到,就已經生出了不舍的情緒來。
……
兩日後,安九與司玄夜已經準備好了,要離開萬衍劍宗,前往日月閣舊址查看。
而在臨行前,雪念卻來到東岐之巔,求見了司玄夜。
司玄夜此時還沒意識到,在養徒弟時無法端平一碗水,會帶來怎麼的後果。
“師父,你和師弟要出去曆練嗎?”雪念也不過比安九大個三四歲,如今也就是個半大少年,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容易較真,也容易鑽牛角尖。
司玄夜不會養孩子,以前沒覺得自己放養的方式有什麼不妥,此時也不覺得對待兩個孩子時,有什麼不公。
他來說,安九才是真實的,是現實裡的人,雪念隻不過是溯世鏡創造的一個幻影,一個雖然行為邏輯,會完全按照現實中那個雪念來,但卻並不會改變現有世界裡,雪念任何成長足跡的虛幻影像。
於是他自然而然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考慮雪念的心情。
雪念眼底閃過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失落,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狀似輕鬆的詢問,“那師父可以帶上我一起嗎?雪念覺得,最近的修行遇到了瓶頸,很需要下山曆練一番,提高心境。”
司玄夜皺眉,“你修行遇到了瓶頸,需要曆練,那你隻管去便是,何故要與我們一起?”
雪念臉皮薄,被司玄夜一反駁,就漲紅了臉,說話也開始結巴,“我,我是,我是想說,有師父在身邊,我,我會安全一些,曆練時也能更投入。”
這樣的說法,司玄夜便更不能認同了,劍修一道,怎可有半點偷奸耍滑的心思?
“有人守護著,還算什麼曆練?劍修一途,但凡曆練,都是真刀實劍的去拚命,才能在戰鬥中有所提升和感悟。總想著身後有後盾,有保障,你還能提升個什麼?”
司玄夜這話說得算是重的,如果不是有他老是護著安九曆練的前提在,雪念真的會相信司玄夜的話,並為此感到羞愧。
但偏偏有個與他形成對照的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