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住一點,身邊也有時刻關注他進食量的人,至今沒有遇到過以上狀況。
直到今晚……
奚青渡不知道安九對食物的渴望過於異常,他還以為正常凡人都是這麼大的食量,見安九越吃越多時,也沒有生出製止的情緒,反而和他爭奪起食物來。
安九心裡便開始著急,沒人和他爭的時候,他其實不容易犯病,但一旦有人跟他搶奪食物,當初和乞丐,和野狗爭食的狠勁兒和焦慮便湧上心頭——搶奪輸了,就會威脅到生命。
於是他越吃越多,到後麵都吐了,卻還偏執的要往嘴裡塞魚肉。
奚青渡這時才發現不對勁,他放下手裡剛搶來的魚,又去奪安九手裡的,“你,你怎麼了?你先彆吃了。”
安九見他要搶自己手裡的,便是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奚青渡正無措的時候,一道白色的人影,飛速掠至安九身後,一個手刀下去,果斷將安九給劈暈了。
“老師,他……”奚青渡站起來,看向來人,隻是話才剛出口,便又打住。
孟扶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悲無喜的看著自己,搭配著他那張精美無瑕的臉龐,讓奚青渡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沒有生命的人偶。
他映像裡的孟扶光,神情一直都是溫柔的,他的眼睛總是含著淡淡笑意,像是對世人擁有無窮無儘的寬容和悲憫。
可眼前這人……他真的是孟扶光嗎?
遲疑的一瞬,孟扶光已經恢複了常態,他笑著衝奚青渡點了點頭,“早點回去休息吧。”
隨後便抱著暈過去那個少年,消失在了奚青渡麵前。
後麵兩天,奚青渡都沒在孟扶光身邊,看見那個麵容模糊的少年,他幾次欲要向孟扶光打探對方的消息,卻都堪堪打住……他們本就不是朋友,甚至連關係友好都算不上,而且他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如此想來,奚青渡便沮喪的打消了向孟扶光打探對方消息的念頭。
他想,等等吧,等下次與那人再見,重新認識一下,再以朋友的身份相交。
安九再醒來時,卻是在一輛豪華的馬車上,身邊是孟扶光。
他一手翻看著一本佛經,另一隻手則撫摸著安九的頭。
他的摸法像是在擼一隻貓,手指摸到發尾處手,便用兩指卷住安九的發尾,一圈圈的往他指間繞。
“你在,做什麼?”安九聲音有些喑啞。
孟扶光回過頭,那一瞬間,安九覺得他在悲傷。
他遲鈍的低下頭,想起來自己的頭發被削掉了,他以為孟扶光在因為這個難過,“頭發還會再長出來的,這個不是大事。”
因為除了這個,安九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彆的事故了。
孟扶光笑了笑,還是一副溫潤清雋的模樣,“是啊,但我還是覺得好生惋惜。”
孟扶光低垂眼瞼,慢慢湊到安九麵前,直至快要抵到他的鼻尖。
安九感覺到孟扶光噴灑在自己麵上的溫熱氣息,覺得有些彆扭,便偏了偏頭。
孟扶光卻在這時開口,“我把頭發剃了陪你吧?這樣,大家就不會覺得小九的短發奇怪了。”
安九聞言,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自己現在這樣,又不是孟扶光造成的,為什麼要讓他來償還?
安九雖然傻傻的,但他在揣測孟扶光意圖這一點上,倒是很少有偏差過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