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抖開自己的披風,把她裹在懷裡,就這麼露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百裡無相和吳提同坐一邊,但凡吳提的目光往他乖徒弟的身上瞟一下,他就抽出銀針,想要刺瘸他的雙眼。
白捷被打得不輕,服下百裡無相的藥後,靠在另一旁昏昏欲睡。
明珠和灰灰,抖擻著兩隻蓬鬆鬆的尾巴,直往披風下麵鑽,被長孫燾拎出來,用一件外裳給捆成一團。
兩隻小家夥嚶嚶嚶地衝著它們主人大哭,可那懶主人硬是沒有半點反應,最後隻得作罷,但又氣長孫燾限製了他們的自由,時不時衝長孫燾齜牙咧嘴,好像在問候長孫燾全家。
長孫燾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伸手戳了一下兩個小家夥的腦袋:“你主子還是本王媳婦呢!罵本王就是罵你們主子,蠢東西。”
兩隻小家夥什麼都聽不懂,它們又不是人,但覺得長孫燾有點凶,便慢慢地耷拉下腦袋,可憐兮兮地嗚咽幾聲。
“草草,不要欺負明珠和灰灰。”半夢半醒中,虞清歡嘟囔了幾句。
“沒……沒欺負,乖,好好睡。”長孫燾一邊輕輕拍著虞清歡的背,一邊柔聲安撫。
虞清歡卻從披風裡伸出手,攤在他麵前:“那它們呢?”
長孫燾連忙伸出空閒那隻手,給倆小家夥解綁,然後抓起明珠便遞到虞清歡手中,將灰灰丟給了百裡無相。
明珠得意忘形地看了長孫燾一眼,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順著虞清歡的手臂,鑽到她的懷裡。
長孫燾無可奈何,又不敢拎出來,隻好暫且忍讓明珠那挑釁中帶著得意的眼神。
整整幾個時辰,長孫燾再未動過,他手麻得難受,但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常年的戎馬生涯,已經讓他練就一身忍耐力,就算不眠不休蟄伏在野地裡幾天幾夜,他也沒任何問題。
更何況,他懷裡露出的毛茸茸小腦袋,真叫他一顆心都柔化了,哪裡舍得鬆開,就好像貓兒忽然睡到身上,你卻動都舍不得動一下,怕吵醒貓兒那樣。
“嘔……”本來睡熟著的虞清歡,忽然就嘔了起來。
這一下可不得了,把長孫燾和百裡無相都嚇壞了,倆大男人緊張得汗都出來了。
可百裡無相沒從虞清歡的脈象上看出什麼不妥,想要再給虞清歡進一步檢查時,卻見虞清歡迷迷糊糊中從懷裡掏出明珠,往地上一甩:“明珠,你壓到我的胃了。”
長孫燾和百裡無相看明珠的目光,仿佛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一樣,明珠委委屈屈,耷拉著腦袋去找灰灰求抱抱。
這麼一鬨,長孫燾索性把虞清歡給抱在懷裡,如同抱孩子那般,讓虞清歡的腦袋擱在他的臂彎上。
怎知懷中的人越抱越軟,越抱越舍不得放開,他忍不住垂下頭,扶起虞清歡的腦袋,在她的發間落下幾個吻。
“晏晏好好睡,草草抱著你。”在虞清歡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長孫燾靠在馬車上,臉上噙著滿足的笑意。
很多時候,男人的話都藏在心底,男人的深沉的愛,也都是不動聲色的。
然而長孫燾給虞清歡的愛護與關心,從來都驚天動地,生怕天下不知道,他就是縱著小妻子,寵著小妻子,巴不得把一切好的東西都捧到小妻子麵前。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