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人了(1 / 2)

宜寧知道, 玄燁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一般,她隻想起當初不知道聽說說起的一句話,這女人找丈夫啊, 就是要找把你當成女兒一樣疼的男人,因為男人對女人的心會變, 對女兒卻是疼到了骨子裡。

她隻笑著道:“瞧皇上這話, 嬪妾又不是小孩子, 哪裡用得著過年的時候非得穿新衣服了?”

“你怎麼就不是小孩子了?”玄燁摸摸她的頭,宛如慈愛的父親一般,“你才十六了。”

宜寧笑笑, 懶得和他說話, 轉身去看慈寧宮的花兒。

整個紫禁城上下誰都知道,太皇太後愛花兒, 是以,如今便是在寒冬之中,慈寧在中也是處處能見花的。

估計在紫禁城之中隻有坐到太皇太後這樣的位置, 才能隨心所欲吧,她隻怕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慈寧宮中有很多忽而,各種品種的梅花兒,山茶花, 還有宮人為了討得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歡心,從暖房中搬出來的牡丹花,就算是寒冬之中,慈寧宮也是姹紫嫣紅的一片, 叫人看了便覺得無端心情好了起來。

宜寧沒說話,專心致誌看花。

玄燁也沒說話,專心致誌看宜寧。

其實吧,玄燁有的時候想來找宜寧,並不是非琢磨著男女那點事兒,就是想和宜寧說說話,看看宜寧。

也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玄燁才會覺得心裡恨舒服,很放鬆。

外頭皚皚白雪,一個身著杏花粉旗服的女子低頭看花,眉裡眼裡都是笑……這幅畫麵玄燁很多年後想起來仍舊覺得像畫一般。

陪著太皇太後吃飯,於宜寧而言卻是一件苦差事,太皇太後年紀大了,胃口清淡得很,平日裡吃齋念佛的,桌上又是素菜居多,好不容易添了兩道葷菜,居然又是宜寧聞之變色的羊肉鍋子和烤鹿肉。

宜寧頓時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很快就過了臘八,這幾日宜寧一如往常,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平日裡就是散散步吃吃飯睡睡覺,日子一如既往的無聊且無趣。

不過,連翹倒是查出些什麼來,有好幾次她都見著有宮女在他們廊下鬼鬼祟祟的,這小宮女,是安貴人身邊的人。

宜寧聽說這事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衝著連翹招招手,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連翹一驚,隻道:“主子真是聰慧!”

當天晚上宜寧便將計就計,與連翹閒話家常起來,“……叫我說,我要是安貴人,隻怕才沒有臉麵在紫禁城中呆下去,她啊,好歹是出生顯貴,當初剛進宮的時候眾人隻以為她會和昭妃娘娘、佟妃娘娘一樣得個妃位,沒想到連嬪位都沒混上,也是可憐。”

連翹瞧著窗外有一團黑影,知道定又有人在他們廊下晃蕩了,隻順著宜寧的話往下說,“誰說不是了?這話奴婢也就當著主子的麵兒說一說,當初奴婢進宮的時候就聽說了。”

“眾人都說太皇太後疼安貴人,當初把翊坤宮都賜給安貴人住了,可叫奴婢說,住在哪兒不都一樣嗎?嬪到底是嬪,妃始終都是妃……這安貴人倒也挺可憐的,先前有皇上的寵愛,奴婢看啊,過不了幾日是什麼都沒了。”

她們倆兒把聲音說的大大的,直到窗外那一抹黑影不見了,連翹這才低聲道:“主子,您說會不會真的是安貴人?”

先前她也捉到過這些個小宮女一次,可這些小宮女都是極機靈的,直說自己的帕子吹過來了,自己來撿,難道她還能說不成嗎?

宜寧笑著道:“你且看著吧,先前安貴人放出話去,說是我想要封妃,這事兒傳了兩天,皇後娘娘敲打一番,便是再無下文,她嘗到了甜頭,自然是不肯罷休的。”

當真被她猜準了,安貴人壓根沒等到第二天,當天晚上就急匆匆衝了過來,在屋子裡又是摔碟子又是一口一個賤蹄子叫著。

宜寧看著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倒是沒什麼反應,隻道:“……大晚上的安貴人這是做什麼?若是病了隻管請太醫來瞧一瞧。”

安貴人進宮幾年,最介意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自己當初明明和昭妃是平起平坐的,如今卻是硬生生矮了她一頭,縱然昭妃對她不錯,可到底也是身份有彆。

她如今正一肚子火氣沒地兒撒了,“你問我這是做什麼?方才你說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安貴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宜寧似笑非笑,已經十分篤定當初那些話就是安貴人傳出去的。

安貴人正要開口,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隻道:“哼,宜貴人,這翊坤宮隻會有一個主位,咱們走著瞧好了。”

她也知道宜寧這是在給她下套了,方才瑞芝也勸過她,可人啊,有的時候就是想爭這一口氣。

宜寧壓根沒將安貴人放在眼裡,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除夕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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