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第 169 章(2 / 2)

“我說過,我也覺得自己可怕,可是啊,念念……如果我不變得可怕,我根本活不到這一天。”

岑念對他伸出手。

岑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片刻後,走了上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他的體溫低過她,他默默握了一秒,在鬆開的那一刹那被她反手捉住。

“什麼可怕?”她說:“我隻看到了溫柔。”

岑念坦然而筆直地望著他動容的目光,直到落入擁抱。

她動作生澀地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說:

“你在這裡……我也在這裡。彆怕。”

……

一周後,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惹出風波的三個傭人忐忑不已,擔心自己會成為殺雞儆猴的人,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岑筠連會不殺雞,直接把猴給殺了。

傍晚時分,在上班族們帶著疲憊卻放鬆的身體踏上回家路的時候,岑家的溫度卻降到了零點。

三個傭人不約而同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寸步不出,生怕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話。

就連最為八卦的張嫂也不例外。

她們不敢聽,奈何會客室門裡傳出的爭吵聲卻越來越大。

“你要和我離婚?!”

侯婉顫如抖篩,抓著麵前的離婚協議書,對岑筠連怒目而視:

“這麼多年來,我在岑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為岑家生了一個女兒,伺候你的爸爸媽媽,還要在各種宴會上為你周旋、打聽消息,我的弟弟這幾年給你透露了多少內幕消息——就是因為一點小事,你就要和我離婚?!”

岑筠連神色不耐,拿指關節敲了敲桌麵,惜字如金道:

“彆廢話,看協議,簽字。”

侯婉怒瞪著他,幾秒後,戴滿寶石戒指的雙手將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她把撕碎的協議朝岑筠連扔來,他嫌棄地彆過臉,等紙屑飛完後,對著身後的律師說:

“東城區的那兩套彆墅彆給了,我打算留著養狗。”

“岑筠連!”侯婉尖叫。

“還有什麼問題就和我的律師說吧。”岑筠連起身,理了理不存在褶皺的領子,大步往門口走去。

坐在他身旁,被特意叫來“觀戰”的岑溪從頭至尾一言不發,此時也跟著岑筠連起身往外走。

侯婉呆在原地,律師適時再推出一份協議:“侯女士,岑董提醒過,我今天帶了十份過來。您放心,都是一模一樣的。”

侯婉氣得胸口疼,律師遞出,她就下意識接過。

隻往最重要的財產分割上瞄了一眼,她就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岑筠連此時已經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隻差一步就能邁出,侯婉從身後撲來,岑溪側身避開,她的拳頭準確無誤地落到岑筠連身上。

她哭著對他又踢又打: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跟了你快二十年啊!”

“邊兒去。”岑筠連厭惡地推開她:“自己偏要作死,誰攔得住你?”

“你敢和我離婚——我就去媒體上把事情鬨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岑筠連的黑心形象!”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用藏著捏著。”岑筠連說:“趙律,報警吧,我要徹底清查當年的事。”

他重重地冷笑了一聲,說:“我倒要看看,最後混不下去的是我的岑氏,還是這姓候的母女倆。”

侯婉震驚地看著他,連眼淚都忘了落下:

“琰珠也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侯婉的泣訴反而激起岑筠連更大的怒火,他突然揚起手,侯婉以為自己臉上會挨一巴掌,恐懼地閉上眼,卻隻聽到一聲尖利的重響

岑筠連一腳踢在大理石的桌角,他用力之大,連整條長桌都踢歪了。

“岑溪也是我的孩子!”

岑溪麵無波瀾地看著腳尖旁的地麵,要是讓侯予晟看見了,他一定會像稱讚又像諷刺地評價一句“寵辱不驚”。

很可惜,侯予晟此時自顧不暇,恐怕現在他才剛剛接到岑氏董事會發出的調動通知。

他籌謀多年,終於等到親手推倒侯家的這一天。

岑筠連怒目圓瞪,恨恨地瞪著侯婉:

“你對岑溪下手的時候就該想過這一天!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娶你——是我一輩子最愚蠢的選擇!”

“侯女士。”上司有難,律師再一次站了出來,說:“岑董在婚前已經預支了今後二十年的工資和獎金,岑董的婚前財產您無權分割,不過岑董心善,已經替你打算好了,簽下這份協議,您至少可以獲得一定不動產的補償,您要是執意打官司,按法律流程來,您隻能分得應有的共同財產,我看看……嗯,10元。”

這句話抽走了侯婉身上的最後力氣,她倒在牆壁上,嗚嗚地哭著。

“你們在說什麼……媽,爸在說什麼?分什麼財產?”

岑琰珠出現在客廳裡,滿麵不可置信。

“從今天開始她不是你媽了!你要是想跟著她走,現在就滾!永遠都不要說自己姓岑!”岑筠連沒好氣地說。

侯婉像是忽然回過魂來,哭著跪倒在岑筠連腳下,抓著他的西褲褲管,說:“我23歲就跟了你,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不能看在過去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嗎?”

“行。”岑筠連說。

侯婉剛剛露出狂喜神色,他接著說:“你可以把你的個人物品帶走。”

侯婉的哭聲驟然大了,淒慘可憐,哭得岑琰珠也撲上去,抱住她,睜著圓圓的淚眼對父親怒目而視:“媽!我們走,我們不在這裡受氣了!”

“不要拉倒,拿著你們應得的10元趕緊打車走。”岑筠連一臉厭煩,轉身走了。

岑琰珠擦掉眼淚,伸手去拉侯婉:

“讓他和他的錢過一輩子吧!我們走——”

侯婉掙脫了她的手,跌跌撞撞往樓梯上跑去。

她從不用樓梯,可是此時此刻她也忘了,心裡隻有自己留在抽屜和保險櫃裡的那些貴重首飾。

岑筠連忽然停下腳步,調頭又走了回來:“你站住!”

侯婉驚喜地回過頭來。

“岑溪跟著去,看看她拿了什麼,不屬於她的東西——一根牙簽都不能從我岑家帶走。”岑筠連冷著臉。

侯婉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咬緊牙關,轉身繼續上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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