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怕得慌忙將霍焱轟出去,就怕好不容易好一點點的桑小姐又回到從前。
於是,才有了霍焱日日守在門口的情形。
“沒事,您去忙吧,我不會進去的,我就在門口待一會,晚點會回去的。”
沈幼桑住的是沈家投資的私立醫院,在沈幼桑生病後,便隔出了專門一棟樓給她修養用,旁人見不來,也打擾不到,也相當於集治療+療養於一體的私人場所了。
霍焱就站在這棟樓的雕花柵欄式鐵門門口,撐著一把傘,像顆‘望夫石’般看向桑小姐住的病房方向,白天站到夜裡,皇家衛士站崗都沒他這般兢兢業業。
中間不休息不喝水也不吃飯,這才兩三天,人就感覺瘦得不成樣,臉色差勁得瑪麗女士真怕他忽然就倒在門口了。
她倒是想不明白,若真是對桑小姐這般情深意重,怎麼這麼些年都沒有半點消息?
可要說是做戲,那圖謀什麼呢?圖桑小姐家產?
但這位霍先生,看著也不是窮苦人士啊。
瑪麗女士看人眼光有一套,彆說是霍焱的氣質,便是他穿的戴的用的,身上無一不是精致貴氣,不是帶Logo才叫昂貴,富貴人家的奢侈是展現在方方麵麵的,不是一般人裝的出來的。
她就想不明白了。
眼見第三日還要繼續當‘望夫石’的架勢,瑪麗女士便忍不住問出來。
霍焱心裡苦澀,是啊,他這些日子也在問自己,為何這些年一點消息都不關注都不打聽呢?
若是他早點兒打聽,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了?
他本以為那天被她當成是霍家安已經夠紮心,卻不曾想,他連做替身的資格的都沒有。
隻有她意識不清淚眼朦朧才會將他認錯,才會那般靠近他親近他。
待她清醒過來,將他認錯一事隻會讓她愈發痛苦病情加劇。
他這才知曉,原來她這些年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助理呈上來的淺淺一頁紙,連她痛楚十分之一都沒寫到。
唯有親眼見到了,才會明白痛失所愛這四個字,到底承載她多少痛苦與眼淚!
可是,那六年他卻在做什麼呢?
他在逢場作戲,在爾虞我詐,在勾心鬥角。
他撐住了霍家,掌控了霍家,穩住了地位。
可卻沒有再關注她一絲一毫!
霍焱撐傘的手微微一顫,一時竟答不出來。
瑪麗女士歎口氣,也不糾結非要個答案了。
隻是道,“桑小姐是真的見不得你,你與家安先生是表兄弟,又隱隱有幾分相似,見到你,她隻會更加走不出來的。”
“霍先生,算我求求您,不要再出現好嗎?就像過去那些年一樣,不也好好的嗎?”
“有些事,錯過了就讓它過去,何必非要勉強呢!”
瑪麗女士言辭哀切,然而,卻怎麼教霍焱輕易放棄呢?!
他錯過了六年,難道還要繼續錯下去,錯一輩子嗎?
不,他做不到。
他無法就這樣放下沈幼桑。
他已經試過了六年,可仍然沒辦法放下。
他還是會因為她的消息心起波瀾,還是會因她的眼淚心痛難忍,還是會克製不住前來找她。
他從前欺騙了自己,以為自己已經將她放下。
但現在,他已無法自欺欺人。
他根本沒有放下,也放不下!
哪怕她心底還是愛著霍家安,哪怕她還是沉湎於哀痛走不出來,哪怕她壓根不想再見到他。
可是,他還是想要繼續。
情不知所起……
既然放不下,他便要去爭一把!
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六年,六年不行那就一輩子!
他就不信,他爭不過一個死去的人!
她的眼裡,就真的一輩子都看不見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