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一個時辰過去,周辰書也看完了,伸了個懶腰,正準備站起來,突然看到小河對麵有一物飛了過來。
秦毅頓時神色驟變,擋在周辰身後,迅速探出手,將飛來的那物抓住,然後就發現,這竟然是蹴鞠所用的皮球。
“丟回去。”周辰冷澹的說了一聲。
秦毅毫不遲疑,看到對麵的那個小孩,對準他就將皮球扔了過去,準星非常好,正中目標。
“哎呀!”
一聲慘叫,驚動了屋內打掃的趙盼兒和孫三娘,兩人衝到欄杆旁,一眼就看到了小河對麵捂住腦袋的傅子方。
趙盼兒還好,可孫三娘則是一股怒火從腳底板噴湧而上。
“傅子方,你又逃學,還敢砸人,我打死你。”
不能怪孫三娘怒火,她本身就對兒子寄予厚望,見到他逃學,已經怒火旺盛,更不用說,他居然還敢用皮球砸周辰。
周辰可是忠勇侯,朝廷的大貴族,根本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若是周辰一個不高興,打一頓是輕,狠一點的話,那就不敢去想了。
他們這樣一個小小的縣城,縣令的兒子都能魚肉鄉裡,橫行霸道,目無王法,比縣令高出無數個品級的侯爵,肯定更加可怕。
想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拿起掃把,就衝出了茶鋪。
她先是對著周辰不住地鞠躬道歉:“周侯爺,真的是對不起,民婦教子無方,觸犯了侯爺,我現在就去把他抓回來,請侯爺責罰。”
周辰擺擺手:“不過是一小兒的惡作劇,但孫娘子以後還是要加以管教,若是任他繼續這麼行事,遲早會惹出禍端。”
孫三娘又是感激,又是恐懼。
“多謝侯爺恩典,我現在就去教訓那個小兔崽子。”
說完,她拿起掃把,朝著傅子方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屋內的趙盼兒這時也過來為孫三娘母子求情,雖然她覺得周辰不會那麼小氣,但自從知道了周辰的身份後,她對周辰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至於恭維討好,但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趙娘子,我觀你好像對茶鋪被毀,並沒有多少悲傷,這是為何?”周辰故意找話題跟趙盼兒說話。
趙盼兒如實說道:“民女的未婚夫婿是讀書人,民女跟他成親後,就不會再經營茶鋪,所以茶鋪被毀壞,我確實有點難過,但想到以後都會有這一天,也就釋然了。”
周辰幽幽一歎:“士農工商,商雖排在最後,但世人卻並不明白,若是沒有商人的存在,天下又豈能安穩?”
趙盼兒麵露詫異,好奇的問:“侯爺,聽您的意思,並不覺得商人低賤?”
“靠本事賺錢,為何低賤?怎麼,你作為茶鋪掌櫃,難道你覺得自己低賤?”周辰反問道。
趙盼兒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不是,我從未覺得自己低賤,隻是世人如此……”
“是啊,世人皆如此,徒呼奈何。”
周辰歎息,怎麼說呢,商人底下,這是曆史問題,問題重重,但也不能說全無道理。
反過來想一下,若是商人地位足夠高,手裡有錢又有權,成為統治者,那會是什麼樣子?
財團掌握國家嗎?
搖了搖頭,周辰沒有再想這些,他隻是感慨一番,安慰一下趙盼兒。
在這個年代,考慮這些,除了傷腦筋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作用。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皇帝想要抬高商人地位,但是在這種背景朝代,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趙盼兒對周辰越來越好奇了,要知道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都能瞧不起商人,敢指著鼻子罵他們滿身銅臭。
而周辰,明明自己就是天下少有的大貴族,居然對商人沒有輕視,這是她從未見過的。
“趙娘子,如果你將來去了東京,遇到了什麼事,可以去忠勇侯府找我,或許我能幫點忙。”
就算將來真的去了東京,趙盼兒從未這麼想過去找周辰,但周辰這樣的侯爵大人,能跟她說這種話,也是讓她受寵若驚。
“多謝侯爺,民女無以為報。”
“盼兒姐,盼兒姐。”
突然,石拱橋上傳來了女子的呼喚,周辰轉頭看去。
隻見一輛馬車停靠在石拱橋上,兩女一男站在橋上的扶攔上,其中一位年輕靚麗的少女正望向這裡,顯然剛剛叫人的就是她。
趙盼兒驚訝的問道:“引章,你怎麼來了?”
宋引章關切的問道:“我聽說茶鋪來了歹人,我就急趕了過來,盼兒姐,你沒事吧?”
趙盼兒走到茶鋪門口,宋引章他們也走了過來。
“引章,銀瓶。”
正要說話,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男人跟在宋引章後麵,頓時表情微變。
“這位是?”
男人行了個禮,宋引章則是不好意思的介紹:“周郎,他怕我著急,就送我過來了。”
“周郎?”
趙盼兒一臉震驚,目光滿是探尋。
宋引章不好意思的回首看了男人一眼,對方向前走了一步。
“小可周舍,見過趙娘子,引章每天至少要跟我提十回趙姐姐,今日一見,果然是神采飛揚,非同凡響。”
雖然周舍一臉笑容,但趙盼兒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味,隻能以笑容掩飾心情。
“裡麵請。”
然後就轉身帶路,宋引章的丫鬟銀瓶急忙追上前去,跟趙盼兒說起了周舍和宋引章的事情。
周辰看著趙盼兒領著宋引章他們走進屋,嗬嗬一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