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高甜夫婦 弦外聽雨 10642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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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想見她而已,其他的都來不及多想,是否見得到,是否會遭遇棘手狀況,他根本就沒有考慮。

濯易望著她站著的方向,雙腳已經先於意識朝她走了幾步。

“先生……”交警凜神攔住他,語氣透著嚴厲,“您是公眾人物,這個時間點處於下班高峰期,為避免引發更大騷動與混亂,從而增加事故發生率,我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工作,我們會送您安全回到您想去的地方。”

濯易眸露糾結的看了眼交警,以及周遭此起彼伏叫喊著他名字的人群,他當然懂,他也不想製造任何麻煩,儘管事與願違。

但——

她分明就站在那處,清風晃動著樹葉,她衣角也隨風輕微搖曳。

如果現在走了,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她?沒有聯係方式,不知道家庭住址,他的身份,也沒有辦法守在公司門口等她下班……

拋卻任何現實原因,關鍵是,她願意見他麼?

果然……是不願意的!

頹敗的垮下肩,濯易看她定定站了幾秒,然後毫不猶豫旋身。

人群中,她朝相反的方向一路向前,沒有絲毫停頓,亦沒有回眸。

所有的前進都失去了意義。

濯易沮喪的垂眉,事實上他並沒有想好見到她該說什麼,但就是有股莫名其妙的勇氣,可現在,它們都消失了!

無力的把口罩往上扯了扯,在交警保護下,濯易跟隨他們步伐,搭巡邏車離開。

中午出門,足足五六個小時,濯易無功而返的回到了下榻酒店。

嚴彬得了消息,開著保姆車從逮濯易的路上趕了回來。他中午睡了一覺,下午三點醒後,才知微博上都亂了套,很好!人居然還被交警遣送了回來……

快速趕到酒店,泊好車,嚴彬拖著微胖的身軀抹了把額頭汗漬,氣衝衝的上套房。

刷卡進門。

人大爺正安靜的坐在窗下托腮曬冬陽,亦或者是思考人生?

嚴彬氣急敗壞的撿了個坐墊坐在他身邊,怒,“說好的下樓買個榴蓮呢?”

他不吱聲,側臉沉著,鼻梁挺拔,小扇子似的睫毛微垂。

嚴彬更氣了,他誇張道,“濯哥,小的沒心臟病也得被您搞出心臟病,說好的出去買個榴蓮呢?榴蓮呢?您沒買榴蓮沒事兒,可丁香公園離咱們酒店車程都有半個小時,您去那兒做什麼?跪求您給小的一個明白,難道那兒榴蓮特彆好吃?”

“我從不吃榴蓮。”半晌,濯易身體紋絲不動的啟唇,輕聲道。

“……”嚴彬瞪眼,他知道他不吃榴蓮呀,但他以為他是專門出去給他買的嘛!

氣鼓鼓的挺著肚子,嚴彬繼續唧唧歪歪,“濯哥,咱彆提榴蓮,您就告訴我,預謀已久的是不是?糊弄我下樓買榴蓮呢,結果你就這麼對待我?我……”

“不是說好不提榴蓮麼?”忽的寡淡看他一眼,濯易低頭,提不起勁兒的道,“問你個問題。”

“什麼?”口頭上吃了癟,嚴彬冷哼一記。

“如果對一個人說了不該說的話,怎麼辦?”

“什麼叫不該說的話?總有個大概內容吧……”

濯易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他臉色驀地開始發燙,怎麼好意思說?他在心裡歎了聲氣,不吱聲了。

“……”嚴彬看他悶葫蘆一個,擺手道,“哎喲不管你了,我跟你說正事,你反正不回老家,這個檔期不如接個工作?然後過年的時候再休息。”

搖頭,濯易無言而堅定的拒絕。

蹙眉,嚴彬眯眸道,“都不聽我詳細說說?事情是這樣的。”不管他想聽還是不想聽,嚴彬自顧自的往後麵說下去,“這是部懸疑燒腦題材的電影,導演鄭呂算是新人,但他在導演汪國彰手下學習了五六年,汪國彰出了名兒的大導,我料想他基本功不錯,這部汪國彰肯定也會把守一二,質量上應該有保證。另外,班底都是之前合作過數次的,非常靠譜,哦,這部電影出品方是許氏影視,也算是老合作夥伴,你曾經的《尾簪》和《一張郵票》他們都有投資。也就是因為大家彼此都熟悉,所以不太好直接了當的出言拒絕,本子那邊說過兩日給遞過來瞅瞅,你就看看,若是不過關,咱們隻能用彆的借口……”

“接。”

“……嗯?”猛地刹車,嚴彬掀起眼皮,有點兒沒轉過彎的看向濯易。

“我接。”濯易看他一眼,稍微挺直身體,灰敗的眼睛裡像是戛然出現一點生機綠意,重複道,“接吧!”

“會不會太草率了些?”嚴彬倒是遲疑了,“雖說都是老朋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覺得咱們還是要慎重的去……”

“接。”

嚴彬:“……”

他還想說什麼,卻見濯易突然像活了過來似的,他倏地從窗下站起身,一掃方才的頹廢,精神煥發的越過他,直接走進臥室。

目視他消失在視線裡,嚴彬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好吧,他應該覺得高興是麼?難得見他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去工作!

不過——

這人怎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反常勁兒?莫名其妙的搖頭,嚴彬懶得去想,得,大概去工作就恢複正常了吧!

然而後續實在出乎嚴彬意料,濯易的決定竟異常堅定,從劇本送來到與相關工作人員見麵商談,不過三四天時間,就已經成功簽約。

這速度,連嚴彬都驚呆了!

他唯一覺得慶幸的是許氏影視財大氣粗,做什麼事情手腳都利索,一大班子湊齊,各方麵差不多就位,就直接定下開機日期,這個月二十號,距離現在僅剩一周半。

在拍攝時間上,濯易給了足足兩月,剛好拍到年前殺青。

簽約後一周行程繁忙,見製片人見導演見編劇,但凡對方有約,濯易都欣然前往。

嚴彬跟著一起行動,越發覺得他們家濯濯有點兒不對頭,每日乘興去敗興歸什麼的,是不是有點兒太過明顯?

這不,剛從包廂出來,他臉上勉強維持的笑意頃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程途中。

濯易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晚,天上沒有星子。

他才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天真。

原來這份邀約並不能代表什麼,一如最初的《尾簪》。

是他太過興奮,太過抱有期望,所以才會覺得失望,說不出抱著什麼期待的失望。

保姆車一路行駛,盞盞路燈轉瞬被拋在腦後。

濯易靠在車窗,寒意隨風掃在他麵頰,格外的陰冷……

晚上十點整。

家具擺置偏複古的書房內。

周子艦坐在書桌一角,他低眉吹了吹浮在茶杯上的一團熱氣,輕笑著抬頭,看向對麵從忙碌裡掀眸的女人,“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才能彆那麼工作狂?也要有些個人生活才是。”

“好。”許念頷首答應,擱下手中鋼筆,彎唇問,“怎麼今兒突然就來了?”

“自是找你有事。”擱下茶杯,周子艦熟知她性格,總是看起來溫和的答應你所有的勸解,可骨子裡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任何改變,誰說都這樣,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不繃得那麼緊……

“你說。”許念眼神示意。

拿她沒轍的轉到重點,周子艦思忖著道,“之前跟你提過,電影還有幾天馬上開機,演員工作人員皆已到位,但取景地出現了點問題。”

“怎麼了?”許念挑眉。

“為了營造氛圍,故事中心地點選的是一棟爬滿綠蘿的彆墅,但不知是不是前兒下了場初雪,綠蘿瞬間壞了大半,蔫蔫的,葉片泛黃,估計是不成了。”

“那怎麼辦?”蹙眉望向對麵男人,許念觸上他眼神,驀地一頓,她率先挪開目光,頓了好幾秒,才低聲道,“不合適,那是我個人產業。”

周子艦應聲,試探的道,“也就拍一兩個月,那裡現在並沒人住。”

“不。”拒絕,許念排斥的低眉,她重新拾起筆,平靜道,“那裡不行,要不推遲開機時間,期間費用我挪給你。”

“嗯。”起身,周子艦望著她,“那再說吧,既然這樣,我就回去抓緊時間再找找有沒有合適的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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