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高甜夫婦 弦外聽雨 9491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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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月光柔軟的灑落人間, 樹梢縫隙氤氳著淡淡的瑩白。

許念倚在窗側, 沉默地望著這片靜好的天地。

驀地,書房外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隨之, 張伯熟悉的音色在外沉穩喚道,“小姐, 我是張伯,方不方便進來?”

“嗯。”許念詫異地揚眉,“請進。”說話的同時, 她站直了身體, 望向房門處。

輕微的一聲“哢噠”, 門被推開。

張伯微笑著進門, 左手上拎著長方體的木質餐盒。

“不是讓您和萍姨在家裡多休息幾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了?今天是十五, 應該和親人團聚才是。”許念旋身朝張伯走去, 有些覺得過意不去,“您不用記掛我。”

“您放心,我已經在家吃過了元宵, 也賞了會月。”低眉看了眼手上的東西, 張伯眉目慈愛的將之放在桌上, 抬眸道, “您晚上有沒有用餐?若用過了就當作點心嘗嘗。”

“元宵?”許念笑著打開木盒,裡頭穩穩擱著好幾種形式的元宵,蒸煮油炸都有一份,非常豐富和可愛。

她拾起一旁的銀筷,夾了一個嗅了嗅, 問張伯,“真香,裡麵餡兒是什麼口味?”

支吾一聲,張伯訕訕摸了摸鼻尖,遲疑道,“可能是芝……”

“唔,是紫薯。”咬了小口,許念盯著柔軟滑膩的紫薯餡,口齒不清的誇讚。

“您喜歡就好。”張伯忙收了聲,他視線越過她望向窗外,今晚的月光雖明,可這個時令,夜裡寒氣卻仍重。

他不舍這樣的日子放小姐一個人孤獨的守在家,但粗心之下竟忘了給小姐帶一份元宵,所幸回來時看到了傻傻守在門外的濯易,他靠在柵門處,拎著食盒,卻隻乾杵著,也不知什麼個意思。

問他為何不進去,他抿唇笑了笑,不答話,隻將手裡的食盒用雙手遞了過來……

張伯收回目光,重新落到小姐身上。

他的年紀和身份,確實沒有辦法去多管閒事,尤其涉及感情。

但是,他相信小姐可以好好的處理所有的事,包括認清自己的內心……

夜深了,月光依舊明目。

許念用了幾個元宵,便擱下了銀筷。

書房恢複寂靜,她坐在電腦桌前,瞥了眼手機,已經不再有新消息提示。

低眉關掉電腦,許念收拾好桌上散亂文件,起身離開書房。

次日,許念早早出了門。

清晨霧氣濛濛,與往日沒有任何不同,她麵色淡淡的坐在車後,啟程上班。

連續幾日,濯易不定時的會跟她發幾通簡訊,語氣和從前並沒有太大區彆,像是不曾發生過那件事。

但她對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他若堅持,或許她會妥協的沉溺下去,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強的意誌力。

可以後呢?當他懊惱當他後悔當他堅持不下去時,會不會怨她給了他這樣的艱苦和折磨?所以,她現在沒有辦法給他希望,他需要冷靜,需要認真的獨立的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認真計算她對他真的有那麼重要麼?還是她也不過是時間可以衝淡的人或事……

下午五點,臨下班的時間。

許念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運輸線路上的一批大型設備被攔截在異國,疑似與當地道上的重要人物發生了一點小小摩擦,說是摩擦,可哪有這麼簡單?

這些設備都是高技術型,造價很貴,尤其在它們身上也投入了大量財力物力。

消息傳的很快,簽訂條約的企業立即撥打越洋電話追問事態發展。

公司相關部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臉上掛著焦切和詫異。

這條運輸線路從前走得比較少,但每個關卡的疏通卻已經打理完善,理應不會出現意外情況,尤其牽扯到這種難纏還不好運用法律維權的糟糕事情。

許念麵無表情的讓大家一一回複相關企業,就兩個字,“無礙”。

她說得平靜,雖不知是勉強維持表麵的淡定,亦或者是真的無所謂,但員工見她如此,也都像被感染般,情緒出奇的穩定許多。

照常下班。

路途中央,分管此事的曹鵬撥來電話,向她彙報英國臨時工廠的趕製情況。

“換一條線路運輸,隱蔽些,提前打點好相關事宜。”許念靠在車窗,略顯疲憊的道。

掛斷電話,她神情漠然的看向遠處,她這次是真的有些累了。

接下來短短幾日,許氏狀況層出不窮,雖說都是小問題,可輿論卻把控的頗為極端,一定程度上擾亂了民心,甚至投資者也紛紛出現小幅度的躁動。

許念搖頭失笑,覺得很諷刺。

晚上和一批投資者剛用完餐,她婉拒不過的多喝了些酒,臉頰氤氳著薄薄的紅暈。

離去公館時,暗紅的廊道裡她不小心撞上了胖墩墩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西裝,忙扶住她,又瞅近她仔細看了眼,撇嘴道,“是許總啊,幸會。”語罷,鬆開手轉身欲走。

“唐大公子。”許念靠在牆壁,倏地攥住他袖口,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他,“方才經過你所在的包間時,門未關,不小心聽到了幾句閒話,看來唐大公子最近和我一樣,過得比較糟心。”

朝天翻了個白眼,唐昭臉上的肥肉抖動了下,斜睨她,“讓唐以致那小子幫你忙啊,你們交情好成要進一家門的模樣,他不是被老爺子稱作商業奇才?要連幫你這些事都處理不好,那他對你來說還有什麼用?”

見他表情憤慨和厭煩,許念擺了擺手,用力揪住他袖子不讓走,驀地笑道,“我和他關係才不好,他那樣的人城府極深,什麼時候著了道都不知道,怎麼結交?更彆提進一家門,那才是上趕著跳入火坑不是?”頓了頓,許念醉懵懵地摁了摁太陽穴,“聽說唐大公子在爭取誠奧的合作?不太順利是不是?”

“是又怎麼?”臉色陡然陰沉,唐昭不悅的盯著她,怕她方才經過時,聽到了老頭兒罵他“沒出息”“敗家子兒”的那些話,老頭兒壞得很,年紀大了力氣卻不小,當著眾人麵兒還拿拐杖硬捅了他幾下,到現在腿肚子都在隱隱作痛。

“誠奧這案子我有門路。”許念滯緩地睜開雙眼,笑眯眯道,“我幫你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如何?”

沉了半晌,唐昭細小的眼睛裡略過一絲質疑和警惕,“當真?或者你和唐以致狼狽為奸在給我下套?”

“我幫你,此事當真。”

“你彆喝醉了給我鬨太套……”唐昭臉色逐漸認真起來,“你和唐以致鬨掰了?打擊報複?或者圖彆的什麼?”

“掰了,也圖彆的。”

“什麼?”眸中驀地閃爍著精光,唐昭追問。

“合作成功後你讓我幾分紅利,如何?”

“行。”他立即伸出幾根指頭,卻見喝醉酒的女人倚在牆側笑看著他,一聲不吭,唐昭狠了狠心,多加了兩根指頭,他可以不賺,但不能一直被唐以致壓著打。

終於,女人微微頷首。

夜色已深,公館外卻人聲沸騰,璀璨燈火閃閃發亮,熱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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