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確實是邵斯年沒錯,然而他身上衣服筆挺整齊,毫無經曆過情|事的頹靡,最重要的是,他戴著手套,拿了一把掃帚和一個鏟子。
念念捏著荔枝跟在他身後,一邊剝一邊道:“等你掃完我要在門口噴香水……”
邵斯年笑了一下,解開西裝外套,念念伸手接過,他捋起袖子,彎腰開始掃地。
他這輩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就算最困難的那段時間,過的依然是貴公子的生活,家裡的傭人就沒少過,何曾乾過這樣的活兒。
他連全自動洗衣機都沒用過。
如今卻站在彆人家門口,拿著掃帚鏟子掃地上的煙頭。
把一地煙頭全都掃到一起,他道:“把垃圾桶拿過來。”
“哦。”
念念嘴裡含著荔枝,含糊的應了一聲,進去把衣服放下,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個垃圾桶,一個拖把,一瓶香水,還有一顆荔枝。
邵斯年把煙頭倒進垃圾桶裡,在垃圾袋上打了個結,味道就不會散出來,抬手,念念遞上拖把,他又仔仔細細把門口的地麵拖了一遍,最後還噴上香水。
念念看著光可鑒人的地麵,十分滿意他的潔癖。
邵斯年清理完地麵,摘下手套,準備進屋再洗下手,被念念拉住了。
她剝好一顆荔枝,笑嘻嘻的遞到他麵前,“獎勵你。”
邵斯年笑了一下,準備張嘴,念念卻一口把荔枝肉咬在兩排牙齒之間。
他正想說她調皮,就見她微微踮起腳尖,下一秒,涼涼滑滑的荔枝肉碰到他的唇。
那天晚上的記憶陡然間湧入腦海,那種柔軟濕滑的觸感……
彆人並不曾看見,她親過來的時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嘴唇相觸,她還伸出舌頭在自己唇上舔了一下。
頭皮立刻炸了。
但邵斯年那張麵具戴久了,已經戴成了習慣,哪怕內心山河變色,臉上也始終波瀾不驚。
念念把荔枝肉咬開,甘甜的汁水流出來,連肉帶核一起哺入他口中。
她退開,歪著頭笑,問:“甜嗎?”
邵斯年垂在下麵的手用力的撚了一下,他默默咽下果肉和汁水,明明裡麵合著她的唾液,他應該不適嫌惡,可那縷甘甜順著食管流入胃中的時候,他隻覺得……
……真他媽甜!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淡定的把荔枝核吐到垃圾桶裡,下一秒,抬起她下巴親了上去。
王浩然愣愣的看著,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念念被親得緋紅的臉
她半眯著眼,目光朦朧,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雙手勾著小叔叔的脖子,軟軟嗲嗲的叫,輕輕的哼,像小奶貓一樣。
等到停下的時候,他不知道小叔叔什麼反應,反正他強烈得難受。
邵斯年拍了拍她的臉,啞聲道:“回去吧,早點休息。”
念念嘟著唇,軟軟的問他:“你不進來了嗎?”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依舊堅持:“今天不是時候,下次再讓你叫叔叔。”
念念輕輕咬了他一口,有點疼,但此刻他隻能感覺到爽。
她不耐煩擺手:“快走快走,不想看見你。”
邵斯年像哄小孩一樣摸了一下她的發頂,轉身進了電梯。
等電梯門合上開始下降,念念準備回屋,似有所感,回頭,看到站在陰影裡的人。
她笑眯眯的問:“乖侄兒,你是來向小嬸嬸討見麵禮的嗎?”
王浩然臉上一陣紅白交錯,鼓起勇氣道:“你……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歡你。
“我知道。”
“你……你知道?”
念念點頭:“對啊,我知道,怎麼了?”
“你彆嫁給小叔叔。”
“為什麼呀?”念念也不生氣,笑吟吟的看著他。
“我小叔那個人很可怕的,看著溫和,其實特彆陰險,得罪他的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還有潔癖,一點都不好相處。脾氣古怪,忙起來還不著家……”
詆毀情敵的話一連串從他嘴裡說出來,一點都沒顧及對方是他的親小叔。
念念忍不住笑了,問:“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