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念念提供了死者身份, 陳崢對她的態度終於好了一點,接到她的電話也願意多數兩句。
聽到她軟軟的抱怨說被貓抓傷了, 本來有些不以為意, 如今城市裡的狂犬病毒已經很少見了,尤其是家養寵物,一般都有定期打疫苗和驅蟲,並不攜帶狂犬病毒,不是什麼大事兒。
聽她這麼大驚小怪, 隻是覺得好笑, 女人真是嬌氣。
隨口問了一句:“你去逗貓玩了?”
念念鼓起臉頰,“沒有,它從鄰居的陽台上跳進我家,看到我就撲了上來, 我胳膊都被抓出血了。”
陳崢一聽, 心裡微微一沉, 攻擊性這麼強,難道真是狂犬病毒攜帶體?
“你在哪兒?我帶你去打針。”
念念笑起來:“我在家呀, 你來接我嗎?”
陳崢嗯了一聲, 看了下表,“我四點半到,你收拾一下, 在樓下等我。”
念念軟軟的應好。
掛了電話, 她開心的跳下床, 打開衣櫃開始挑衣服。
梁秋是開網店賣衣服的, 家裡最多的就是衣服了,她收拾好,離四點半還差五分,她剛到樓下,陳崢就來了。
暮春的天,下午四點半陽光正燦爛。
念念站在太陽地兒裡,穿了一件米色的長款體恤,腳上踩了一雙白色小球鞋,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頭頂還紮了一個圓滾滾的丸子頭。
陳崢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T恤太長了,剛好蓋住她的屁股,襯得好像下麵根本沒穿衣服一樣。
但是他又知道,她裡麵肯定穿了短褲。
含而不漏的性感。
清純又嫵媚,天真又妖嬈。
簡直像個妖精。
周圍路過的人,不管男女,全都忍不住回頭一再的看她,她毫無所覺,也或許她知道,但是根本不在乎彆人驚豔的視線,自顧自的低頭玩著手機。
自然,她也根本沒發現,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在哪兒停了很久。
陳崢看了一會兒,才按了按喇叭。
她聽見聲音,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他,比陽光更明媚的笑瞬間在她眼裡漾開。
她的瞳孔是黃色人種少見的純黑,烏溜溜的,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霧,陽光一照,虹膜幾乎是彩色的。
她笑著跑過來,彎腰。
車窗落下,她伸出胳膊,上麵三道鮮紅的痕跡,在玉雕一般的手臂上,猙獰刺眼。
念念嗓音裡帶著笑,又帶著可憐巴巴的委屈,“陳崢,我好疼呀。”
陳崢拉開車門,“上車。”
念念沒再做後麵,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他問:“我會不會得狂犬病死掉?”
陳崢蹙眉:“說什麼傻話?”
念念吐了吐舌頭,不在吭聲,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陳崢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女人是發什麼神經,以前她的眼神可不會這麼讓人無所適從,仿佛帶著某種奇特的能量,能直接穿透人的心裡。
陳崢有些心神不寧的帶著念念去了防疫站,防疫站的工作人員一聽,立刻給她打了疫苗。
念念疼得一張臉都皺到了一起,一手死死的抓著陳崢的褲子,等打完針,他褲子已經被洇濕了一個小手印。
防疫站的工作人員笑念念:“沒見過這麼怕打針的。”
念念軟軟的糾正:“我不怕打針,我怕疼。”
工作人員笑了起來。
怕打針和怕疼不是一回事麼。
他交代念念過幾天再來打下一針,陳崢去結了賬,帶念念回去。
“彆人家裡的貓怎麼跑你家去了?”
路上,陳崢一邊開車一邊問。
“我窗戶忘關了,鄰居的窗戶被貓抓壞了,就跑到我家來了。”
陳崢一聽,眉頭皺了起來。
“你陽台裝防盜欄了嗎?”
貓能輕易的跑過來,說明陽台離得並不遠,人有心的話也能進來。
她畢竟是單身女性在住,萬一遇見歹人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