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開始各種早出晚歸, 她沒有住薛家,而是自己一個人住進了她和沈迦譽的新房裡。
他們家在彆墅區, 容積率非常低, 周圍雖然不甚荒涼,但也人煙稀少。
念念偶爾開車, 更多的時候則是走路或者騎自行車。
為了給呂獻竹提供動手的機會,念念可是真是費儘了心思。
終於,在一周後,念念淩晨兩點鐘從外麵回來的路上, 她出車禍了。
因為有安全氣囊, 撞擊發生的時候,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隻是腦子撞得暈暈乎乎的。
她能感覺到有人拉開了車門,然後自己被來人拽了出去, 跌到堅硬的地麵上。
她眼前儘是重影, 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但是想也知道,除了呂獻竹不會有第二個人。
呂獻竹非常冷靜,她拿著手術刀過來 , 把念念從車裡拖出來, 平躺到地上, 毫無遮掩的露出前胸。
真是巧啊, 這個女孩她見過, 是沈迦涵那個不依不饒的哥哥新娶的老婆。
呂獻竹覺得這是天意, 沈迦譽存在的意義說不定就是為她的冰兒提供心臟,否則怎麼一個兩個都和沈迦譽脫不了關係?
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可惜平川進了監獄,如果他還在外麵,她就不用這麼麻煩,現在就可以拉著這個女人給冰兒換心。
如今她隻能帶她去醫院,讓彆的醫生動手。
真是麻煩。
她必須既要薛佳佳一定活不成,但是在移植手術之前,人又死不了。
這個尺度很難把握,幸好她當了幾十年的手術室護士,應該還難不倒自己。
她拿出手術刀,對準念念的胸口,緩緩的刺下去……
在刀尖刺破她皮膚的瞬間,她看暈暈乎乎的念念突然翹起嘴角,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心裡咯噔一聲,心裡暗道不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刺眼的燈光傳來,接著是尖銳的刹車聲……
她猛地回頭,隻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接著手腕上一股大力傳來,手術刀嘩啦一聲掉出老遠,她的人猛地撲到地上。
臉頰擦過粗糙的馬路,疼得她眼前一黑。
不等她從地上爬起來,一隻黑亮堅硬的皮鞋就踩到了她的右手上,呂獻竹發出一聲慘叫。
來人彎腰,伸手把她翻了過來,撿起她手邊的手術刀,抬手,狠狠向下刺去!
尖銳的刀尖,在燈光下折射出硬冷的刺眼亮光,劃出一道流星般的弧度,來到她的胸前。
呂獻竹驚恐的睜大眼,連尖叫都發不出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聲。
不!
不!
她不能死!
她還沒幫冰兒拿到心臟……
不!
“哥哥……”
弱不可聞的兩個字突然響起,呂獻竹甚至完全沒有聽到,但是拿著刀的手卻猛地停在半空,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背,還有手的主人隱隱帶著瘋狂的眼神。
赫然是失蹤了很久的沈迦譽。
念念看著男人的背影,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可憐巴巴的喊他:
“哥哥,我好疼啊……”
沈迦譽緩緩回頭,幾重燈光下,露出那雙琥珀色的淺淡雙眸。
幽深沉暗,冷靜又瘋狂,竟和呂獻竹剛才的眼神有些想象。
他依舊踩著呂獻竹,看著念念沒動。
念念眨眨眼,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按著胸前小小的傷口,還有腿上的擦傷,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哥哥,真的好疼啊,嗚嗚。”
沈迦譽這才緩緩站起來,抽出呂獻竹腰上的皮帶,將她雙手背後捆住手腕,拿著手術刀走到念念麵前。
他蹲下,目光落到她傷口上,良久沒有出聲。
念念靠在他腿上,委屈得不行,說:“我身上好疼,頭也好暈……”
說著,眼淚又吧嗒吧嗒的開始往下掉。
沈迦譽喉動了好幾下,才終於開口:“你不是妖精嗎……”
怎麼這麼弱,連一個人類女人,都能把她弄成這幅德行。
不等念念開口,他的眸光迅速轉深,轉身看向呂獻竹,站起來就朝她走去。
自從和念念分開以後,他把自己關在酒店裡整整兩天。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既然念念隻想要他身上的碎片,既然她根本不愛自己,既然呂獻竹沒法被判刑,既然……
他乾脆為沈迦涵報了仇,然後把碎片還給她就是了。
他想通之後,開始監視呂獻竹,然後就發現她竟然又打起了念念的注意。
開車趕過來的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了,隻想讓呂獻竹付出代價。
為了他們的女兒,奪走了沈迦涵的生命不夠,竟然還敢向念念出手。
她竟然敢碰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