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死者之血
見到濃煙，鹿堯堯反應速度很快。她迅速扯下自己身上的兩大塊布料，然後打開實驗室的水龍頭浸滿水交個顧銳。
“先捂住口鼻再說。”
顧銳則環顧四周發現了在實驗室頂部有一小塊通風口可以出去，實驗室的格局同教室不同，它隻有一麵有窗戶正對著操場的方向，這一麵是懸空的，而安全的那一麵除了門，隻有那麼一個小的通風口可以出去了。
顧銳將試驗台上搬到那個入口下，衝著鹿堯堯喊道。
“過來！”
鹿堯堯扶著顧銳的手爬上桌子，顧銳隨即腳一蹬雙手用力也撐了上去，然後他蹲下來用雙手搭出一個台階道，“踩上來！我送你去那裡！”
那個出口隻有鹿堯堯能過去，顧銳的體格即使爬上去也逃不了。
鹿堯堯深深的看了眼顧銳，沒有廢話直接踩上去，一股大力從腳底傳來，鹿堯堯被送到通風口處，她伸手將通風口的窗戶打開，然後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順著爬了上去。
聽到鹿堯堯的聲音消失在通風口，顧銳喘著氣坐下來。他用濕衣服緊緊捂住口鼻，然後聽著鹿堯堯腳步聲漸漸遠去。大火還是持續蔓延，雖然有一個門阻擋著這個房間也有水源，但絕對堅持不了多久，化學實驗室又在四樓，想要逃生絕不容易。
顧銳打算平穩呼吸，把體力恢複到最好的時候從四樓拴著東西跳下去尋求一絲生機。
這時腳步聲又由遠及近回來了，外麵傳來鹿堯堯的大喊，一向鎮靜的聲音裡居然帶著一絲哭腔。
“顧銳！我找不到滅火器，到處都沒有！”
“沒事！你先注意周圍，我自己找辦法出去！”顧銳衝著通風口喊道。
鹿堯堯第一次感受到心焦，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即便自己身處險境她也能很快鎮定下來，因為她知道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但她害怕一件事情，就是欠著彆人。如果顧銳死了，她就欠這個人一條命永遠都還不清。
把鎖砸開！她能把鎖砸開。鹿堯堯從口袋中拿出自己從係統商城買的力氣增幅丹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顆隨意的往嘴裡塞了一把，然後奔向隔壁教室用力扳掉了防盜窗上的一根鐵鋼筋。
“顧銳！你扔出來一件濕衣服！”鹿堯堯喊道，“窗簾！窗簾最好！”
顧銳聽見了，他走到窗前拉扯下來一大片窗簾然後放到水龍頭下，將水流開到最大進行衝洗，等窗簾浸濕他衝到通風口處奮力扔了出去。此時火勢從門下往內蔓延到了實驗室的前排桌椅，雖然已經打開了所有的窗戶，但濃煙依舊自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鹿堯堯披上窗簾靠近正在燃燒著的門，鐵鎖在火的燒灼下已經有著軟化的情況，被大力一下一下的擊打每幾下就隱隱有些鬆動。鹿堯堯現在滿腦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打開它。
披著帳篷的身體猛烈撞擊著門，門鎖發出可怖的“哐當哐當”聲，顧銳在裡麵也聽見了聲音，他知道鹿堯堯想要做什麼，於是立刻用了同樣的方法，批上濕了的窗簾兩人錯開時間不斷對門進行著撞擊。
終於”啪“的一聲，鎖掉在了地上。當厚重的門被撞開，鹿堯堯喘著粗氣絲毫沒有形象的癱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門開了，已經披著濕窗簾的顧銳從裡麵衝了出來。鹿堯堯手裡已經扭曲變形的鋼筋掉在了地上，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走，我們先遠離這裡。”顧銳想拉鹿堯堯起來。
鹿堯堯擺了擺手，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不…行，顧大隊長，我要累死了。”
“我背你。”顧銳立刻拉起鹿堯堯將她背在身上迅速離開了四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顧銳才看清楚眼前的鹿堯堯，她太狼狽了，因為徒手在火門之外砸鎖，導致原本小巧好看的手燒的有些可怕，拿著鋼筋的手太用力虎口處的一整塊皮被帶走了泛著裡麵的粉色的肉，一頭有光澤自來卷長發露出窗簾的部分已經燒焦了卷曲著看起來十分可憐。
顧銳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難受，自責，還有被埋藏在心底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心疼。
但這個時候鹿堯堯卻笑了。
“手機給我！”鹿堯堯伸出手問顧銳要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