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2 / 2)

這彆扭的話怎麼聽意思都是隻拿一點過來就行。

她下意識看向了陸如鬆。

陸如鬆麵色冷淡,似乎全然沒聽見一般。

陸如柏偏偏又追加了一句,“早知道哥哥今早來吃早飯,我就乾脆多讓她烤一點了。”

章之杏:“……”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章之杏轉身前去廚房,身影匆匆,隻是心情愈發複雜。

陸如柏最近變化實在有些大了,畢竟他以前即便討厭陸如鬆卻也從來不會這麼直白的挑釁,但是今天卻偏偏如此。

陸如鬆看向陸如柏。

他麵色依舊平靜,明明說著那樣炫耀意味十足的話,陸如柏的麵上卻依舊沒有顯出半分端倪,仍舊一副子安安靜靜的樣子。

即便兩人長著一樣的相貌的,但是卻從來不會讓人弄混。

陸如柏永遠都是如此沉靜乃至於有些乖巧,總讓人更加寵愛關注,即便偶爾暴露出並不算好的脾氣,也不會招致反感。

於此想必,陸如鬆便生得十分讓人不敢招惹了

永遠冷著的一張臉,以及笑起來便帶著譏誚或嘲諷或危險的笑使得陸如鬆向來使人忌諱。

陸如鬆安靜地吃完最後一口吐司。

“少爺,您的曲奇。”

香噴噴的熱氣騰騰的曲奇被呈到了陸如柏的麵前。

他笑了下,伸手撚起了一塊曲奇。

“哢嚓——”

酥脆的聲響以及香味迅速在嘴裡蔓延開來。

陸如柏道:“做得不錯啊。”

糕點的響起和淡淡的花香味陡然傳到了陸如鬆的鼻間。

他喉結微動,莫名覺得這一幕實在好笑。

明明隻不過是烤好的曲奇而已。

陸如鬆咽下嘴裡如蠟一般無味的吐司,拿起餐巾輕輕擦拭了下嘴。

不過如此。

他朝著陸如柏輕輕點頭,起身離開。

陸如柏剛拉開椅子,便不小心帶著餐巾和麵前的餐盤摔落地上。

“哢嚓——”

這清脆的聲響使得陸如柏覺得十分難聽且尷尬了起來。

他招了招手,正想使喚一個仆人過來收拾時,卻見一旁的章之杏下意識走了過來。

她低頭迅速收拾好餐盤。

僅僅幾分鐘,章之杏似乎意識到了不對,連帶著地上的餐巾也顧不得收拾便迅速站直了身子。

陸如鬆嘴巴微動:“你——”

章之杏低頭,躲開他的目光,迅速走到了陸如柏的身後。

這十分明顯的躲閃的動作使得陸如鬆感到不舒服極了。

他嘴角翹了下,黑眸眯起,嘲諷的味道重極了。

陸如柏見到了這番動靜,他咬下嘴裡的曲奇。

“哢嚓——”

陸如柏嚼著曲奇,對上了陸如鬆的視線。

陸如鬆移開了目光,覺得這個場景是在過於滑稽了,以至於自己甚至有些想笑。

真是……無聊……

陸如鬆彎腰拾起還沒撿起的餐巾,手卻摸到了質感粗糙的東西。

什麼東西?紙屑嗎?

下一秒,陸如鬆心中便生出了些奇妙的猜測。

他麵無表情地將餐巾放到桌上,那質感粗糙的東西便被他捏到了手心裡。

陸如鬆麵色冷淡地走出了餐廳,心跳卻莫名急促了起來。

也許隻是紙屑,也許隻是餐巾紙,自己為什麼會有些緊張呢?

陸如鬆走了好幾步,手心有些出汗。

好幾秒,他才攤開手掌。

是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自己頗為潦草,隻寫了一個詞。

“花園。”

什麼?

要在花園見麵?

陸如鬆眸色一動,心裡愈發覺得滑稽了起來。

這是什麼?約他見麵嗎?

她以為她一個女仆身份能擅自約他見麵嗎?

明明在餐廳時,她站在了陸如柏身後一副子忠心耿耿的樣子,連和自己對視都不敢呢。

真是無聊。

他捏緊紙條,手懸空在垃圾桶上。

幾秒後。

陸如鬆十分不耐地收回手。

看看這人想乾什麼吧。

他將手揣在兜裡,掌心濡濕,連那張小紙條都好像沾染了汗水似的。

陸如鬆漫步走向了花園,隻是沒走幾步,他的步伐便有些加快了。

穿過層層藤蔓紙條,走過一棵棵樹,經過一片片花,他走到了花園深處。

微風吹過,秋千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模樣可愛的馬廄有些突兀地僵立在不遠處。

花兒隨風彎著,周遭的長椅空蕩蕩的。

空無一人。

很正常。

這個時候,她這個時候八成也在陸如柏身旁,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非常正常,符合邏輯,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陸如鬆卻說不出胸口的這種悶感。

他的摩挲了下身旁的樹,突然有些想坐到秋千上了。

陸如鬆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她在蕩秋千,那樣快樂的樣子的,連帶著他看了都覺得心情不錯。

他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最終,卻也隻是伸手摸了摸秋千的鏈條,沒有坐上去。

他看了眼手心的紙條,露出了自嘲的笑。

自己也是發神經,竟然真的來了。

又是一陣風,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

秋日的風總歸還有些冷的,陸如鬆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好冷啊,趕緊走吧。

陸如鬆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卻陡然瞥見長椅上似乎放著一個白色的小紙袋。

他微微蹙眉,走了過去。

白色的紙袋鼓鼓囊囊的,隱約的糕點香氣順著開口傳來出來。

是……曲奇?

陸如鬆捏起了紙袋,微熱的溫度透過紙袋傳到了陸如鬆的指尖。

隻見紙袋裡放著一個模樣頗為可愛的粉紗錦袋,透過粉紗隱約可以看見裡麵棕褐色的小熊曲奇。

“嘩啦啦——”

又是一陣風吹過,樹葉被吹響。

陸如鬆從很久以前便知道了人是多麼主觀的生物,但是在今天,他突然更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

明明同樣的風,剛剛那樣的冷,但現在他似乎便一點也不覺得冷了。

陸如鬆坐在長椅上,解開了絲帶,撚起一塊餅放入嘴裡。

糕點獨有的響起瞬間侵入了他的口腔和鼻腔。

僅僅吃了幾塊,陸如鬆便感覺口乾舌燥了起來,但是他沒有停止。

他一塊一塊地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吞入腹中。

最後,分量並不算少的一袋餅乾竟然就這樣被他吃完了。

陸如鬆捏緊了手中的錦袋,感覺腹中也好,胃中也好,哪怕胸腔也好,都滿得讓他難以說出話來。

他靠在長椅上,俊美的麵容上依舊是使人不敢接近的冰冷。

其實,陸如鬆已經很多年沒有能擁有與陸如柏同樣或同等的東西了。

或者說,已經很多年沒人能想起給予陸如鬆同樣或同等的東西了。

陸如鬆一直以為他習慣了。

但現在他才發現,原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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