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一下子便隻剩下了章之杏和陸如柏二人了。
“差不多了。”
陸如柏擦了擦嘴。
章之杏連忙彎腰起身準備收拾餐桌了。
一股淡淡的花香傳到了陸如柏的鼻中，他微微眯了下眼, 靜靜看著她。
“你身上怎麼有花香, 一大早去打掃花園了嗎？”
章之杏愣住了, 心中狂跳了起來。
她眼珠微微轉動了下, 好幾秒, 她答道：“沒有, 我今早去做糕點的時候後廚在研究用花瓣擺盤, 應該是這個原因才染上花香的吧？”
“是嗎？”陸如柏沒再說話, 默默倒了一杯茶吹了吹。
章之杏眼睛微微轉了起來，她看向陸如柏。
陸如柏神情平靜極了, 似乎全然不在意這個小插曲一般。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走吧，該去上課了。”
章之杏點頭, 推著陸如柏離開餐廳。
兩人換好衣服準備上車時, 陸如鬆也剛穿著校服走向了另一輛車。
陸如柏看向陸如鬆, 黑眸轉了下。
幾秒後, 陸如柏朝著陸如鬆點了點頭。
陸如鬆也揚了下下頜作為這個招呼的回應。
他將肩上的單肩包扔到車裡，自己上了車。
章之杏彎腰拉下踏板將陸如柏推了上去, 隨即也上了車。
車子緩緩啟動了起來，車內的氣氛安靜極了，誰也沒說話。
一路上, 章之杏隻覺得如坐針氈。
她有些不老實地扯了扯安全帶，看著窗外瘋狂倒退的風景。
“章之杏呀。”
陸如柏托腮看她。
他的話音因為托腮的動作而顯得悶悶的。
章之杏轉頭看他，也是托腮著的無聊模樣。
兩個托腮的人就這樣對視幾秒, 章之杏突然有了幾分想笑的**。
她沒忍住，黑眸彎起了起來，話音同樣悶悶的，“怎麼了少爺？”
陸如柏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年少俊美的麵容上有著幾分沉重。
他話音裡透著幾分不解，鬱悶，甚至於委屈。
“你是覺得我哪裡比不上陸如鬆嗎？”
“總感覺，你好像對陸如鬆好特彆，為什麼呢？”
“……”
章之杏眨了下眼睛。
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車內的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
章之杏的貓兒眼對上了陸如柏的黑眸。
她道：“那為什麼少爺會覺得我對他很特彆呢？比起大少爺，我明明陪伴在少爺身邊的時候更多吧？對少爺的關心也更多吧？”
陸如柏托腮，歪頭，額前的黑發微微淩亂。
他話音拖長了，“可是即便這樣，我也總感覺你的心在往他那裡跑啊。”
陸如柏頓了幾秒，恍然大悟似的，“你是不是思春了啊。”
章之杏：“……”
陸如柏皺眉道：“你這個年紀少女懷春我可以理解，換個彆的對象不好嗎？這樣吧，隻要不是陸如鬆，你有什麼喜歡的偶像啊男生啊亂七八糟的人我都幫你找來。”
章之杏：“……”
章之杏有些艱難地開口，“少爺，我覺得您是誤會了什——”
“實在不行……”陸如柏打斷了章之杏的話，他抿了抿薄唇，“我和陸如鬆長得一樣，你暗戀我也行，我可以裝作不知道。”
章之杏：“……”
哥你醒醒。
她艱難地拒絕了陸如柏的要求：“少爺我覺得不行，你是你他是他啊。”
“啊，那你是承認了你暗戀陸如鬆？”
陸如柏突然道。
章之杏：“！”
這個哥套路這麼騷的嗎？
章之杏眼睛轉了幾圈，有些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少爺個大少爺完全是兩個人，完全沒必要這麼說啊。”
“但是我們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嗎？”
陸如柏話音很淡。
“隻是長相而已，而且即便是長相，大少爺和少爺也不是很像的。”
章之杏看了一眼陸如柏，繼續道：“正因為大少爺和少爺完全不像，所以莊園裡也沒有人把少爺弄混呀。”
“哧。”
陸如柏嗤笑了下。
他直起了身子，黑眸裡帶著幾分嘲諷，“你是說我坐著的這架輪椅嗎？”
章之杏：“……”
章之杏覺得自己有時候也像個哈批，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連忙道：“當然不是。”
陸如柏纖長白皙的手指摩挲了下輪椅，“那你說說我們有什麼不同。”
章之杏看著陸如柏。
陸如柏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黑眸澄澈極了。
他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但腮幫子卻有些鼓了起來，看著頗有些幾分孩子氣。
他非常像一個人，一個章之杏非常熟悉的人。
幾秒後，章之杏才道：“比起大少爺，少爺更加讓人喜歡。”
“……”
向來愛抬杠的陸如柏沉默了。
陸如柏黑眸眯了下，他嘴巴抿得緊緊的，但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似的。
他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話音裡也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行吧，是個勉強能聽的答案。”
車速緩緩慢下，已經到學校了。
章之杏打開車門，踹開踏板按鈕。
但是這次，踏板似乎有些卡住了，她不得已用手費勁地拔著。
陸如柏的目光落到她彎著的腰上，笑意淡了些，黑眸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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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的後半截課程又是體育課，章之杏向來不愛動彈，可是體育課卻是個能接近陸如鬆的機會。
但陸如柏向來不上體育課，一到體育課便往畫室裡鑽。
下課鈴剛響，章之杏便看向了陸如柏。
她心中尚未想出什麼說辭，陸如柏便已經開口了。
他話音平淡，“走吧。”
果然還是要去畫室。
礙於陸如柏已經開口，章之杏也沒再說什麼，推著陸如柏去了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