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蘇長瑾的陰暗是為了滿足他自己那不用那麼無聊的私欲, 那麼這些女生的陰暗情緒，就是不想讓彆人好過。
“你們……有事嗎？”作為小動物，直覺是一種相當明顯的感受, 兜帽的遮掩下, 寧果不由得皺緊了秀眉，嗓音溫軟。
其中一個黃衣女生怒氣衝衝, 手指一抬, 都快指到寧果的眼睛前麵了：“你就是那個整天不要臉纏著趙非宇的那個插班生？”
寧果眯了眯貓瞳，微微偏頭，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錯誤的。沒有回答的價值。
而且寧果也認出來了, 這個指著她的黃衣女生，就是以前偷偷把安芊芊書包帶出去還叫來一群人圍堵貓形的她的人。
“怎麼不說話？啞巴？”一邊似乎是領頭的長發女生雙手交叉抱胸，麵露不耐，冷冷地道。
這個長發女生寧果也認得，是後來追堵貓形的她的那群女生裡的領頭者。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追趕捕捉, 寧果才有了周宅的經曆。
倒也算是另一種緣分？
團團將寧果圍住的這七八個少女, 幾乎將她擋了個嚴實。有偶爾路過的學生看不清被圍堵在裡麵的寧果，見是A中有名的那群行事毫不顧忌的女生團體，也不想惹事上身, 都紛紛快步行過。
寧果似乎還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 歪了歪頭，一臉疑惑：“你們有問問題的權力, 我也有回答不回答的權力啊。”
周圍有女生噗嗤笑出聲, 好像在嗤笑寧果的天真, 又像是在輕蔑於她的無知。
“請讓一讓，我還有事。”寧果輕輕蹙了蹙眉，想從被包圍的縫隙中鑽出去。下課的時間不長，再不走就來不及到季涵班上了。
聽了這句話，長發女生也笑了：“你倒是很有個性，是不是就是這樣勾引季涵的？”
寧果：“你在說什麼啊……”
現在寧果的感受就是一群靈魂空洞的肉體在毫不自知地指著她胡說八道，非常無奈了。
反而還有那麼點兒同情。
長發女生認定寧果在裝傻：“我看你接下來還個性不個性得起來！”
她伸手狠狠一推，來不及反應的寧果就被推倒了，幾顆糖從口袋裡掉出來。
“喲，還像小孩子一樣吃糖。”黃衣女生笑嘻嘻地抬腳用力碾，一邊踩一邊露出相當不屑又興奮的神色。
四周都是張揚的嘲笑聲，充滿著惡意的視線緊緊黏在身上。
寧果慢慢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寬大的兜帽下看不太清她的表情：“請道歉。”
眾人自然不會聽她的，嗤笑聲愈發大，還有女生提議：“快把她拉到廁所裡讓她清醒清醒，她還沒認識到情況啊。”
“乾脆讓她跪下來好了。”
上課鈴響了，樓梯上已經沒有其他人經過。
寧果抿抿唇，看著周圍這些不肯罷休還試圖將她拽走的女生，想了想，戳開了係統麵板。
“本來是想留著去工地搬磚的。”
輕而易舉掙脫了這些鉗著她手臂的手，寧果的貓兒眼裡盛滿了一種讓旁人無法理解的遺憾。
隻有寧果知道，她在努力壓抑自己內心莫名出現的暴躁，並使用上了力大無窮技能，隻有這樣，靈魂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像是被某種不好的記憶勾出一角的躁動力量才仿佛能被勉強壓製住。
“力氣怎麼突然變這麼大？”有人驚訝地道。
“沒關係，她力氣再大，還能抵得過我們這麼多人？”
七八個女生一擁而上，寧果望著這些已經麵目猙獰被嫉妒衝昏頭腦的人，認真地開口：“這是你們主動的，我隻是自衛，沒有違反校規。”
少女軟糯的嗓音剛落，這些女生隻感到膝蓋劇烈地一痛，不由自主就順勢跪在了地上。長發女生最倒黴，一下子往後仰，正好重重跌跪在了台階棱角，疼得瞬間慘叫出聲。
抓著樓梯欄杆才沒一路滾下樓梯，長發女生捂著鮮血直流的膝蓋，惡狠狠地道：“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按住！”
寧果眯了眯貓兒眼，又是幾腳蹬踹過去，想要爬起來的女生們又紛紛“咚”的一聲重重跪在地上，疼得臉都扭曲了。
身材嬌小的少女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不好意思地撓撓白嫩的臉頰，細聲細氣地說：“不好意思，把你們的衣服踹臟了。”
這是一件衣服的問題嗎？！
長發女生快氣死了，這賤人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在諷刺她們！
一旁的黃衣女生眼珠子轉了轉，張了張嘴，剛想喊出聲，下一秒就後頸一痛，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