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皺眉:“為什麼?”
許薇道:“我們大膽靈活地進行假設嘛…雲生要拆房新遷,房價在漲,賣房的人不多,鄰裡鄰居的,要真有人賣了房子現在恐怕都傳遍了。所以,假定這是個外地來的,有案底的人,在雲生進行租房。年齡又在二十七八左右,屬於青年勞動力,穿著雖普通,但家境應該不貧困。手上沒有帶戒指的痕跡,姑且認定未婚,其餘的首飾一樣沒有,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個比較樸素簡單的人……”
她越說,李響的臉色越黑。
許薇一狠心,繼續道:“或者,更深一點,我可以假設他是個有目的的人。除了他的目的,對其他事件並不敏感,沒有興趣。一個青年,來到三四線的小城市,打工嗎?雲生的吸引力沒有這麼大。沒有身份證明,也不一定是本地人,那他來雲生做什麼?”
許薇的手指和大拇指摸索了一下。
“有案底,有目的的青年人,來三四線的小城市。”
“死在菜市場的後巷,被人殘忍殺害。取走臟器。”
“…我懷疑…他是個在逃跑的人,卻被凶手發現了,最後慘死。”
語畢。
全場寂靜。
劉彤心驚愕地看著許薇。
李響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其餘的同事長大了嘴巴。
一人舉起手:“薇,薇姐…你真是自動申請來的雲生嗎?”
當初傳聞許薇是燕京警校第一,是真的?!這姐姐真的是第一?!
不能夠吧!
許薇一愣,嘿嘿地笑了幾聲:“沒有沒有,當年掛科率是第一……”
劉彤心白了她一眼:“那你這些是怎麼想到的!自己推測?”
許薇咳嗽了一聲:“我記得那部美劇裡有一集,跟這個差不多…嘿嘿……”
李響臉色十分難看:“許薇,你到底還想不想坐在這裡!”
許薇立刻乖巧,端坐在位子上。
李響收回視線,冷聲道:“如果等身份證明落實,沒有案底,那你這些便都是胡說八道!寫一萬字檢查給我!”
許薇深吸了口氣,還想掙紮一下。
劉彤心按住了她的手:“姐姐誒,你悠著點吧,這可不是電視劇。”
許薇默默收回憤怒的小眼神。
唉,要加班啊。
許薇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母上大人的電話,怎麼也不敢按下去。
這一個刺激怎得了。
她媽得炸啊!
哪知道她們區刑事案件處理處終於有一天要全體加班了?!
嘖,不知喜悲。
死者來雲生乾啥呢?藏?躲?
藏在哪裡?又躲誰呢?
這年頭的小年輕怎麼老是搞些神秘,死了也不好給你報仇,這叫咋回事呢?
法醫說了,凶手取走臟器的手法很粗暴,似乎沒有什麼醫學知識。挖了對方的眼睛的時候,還在周圍劃了幾刀,看起來很趕時間……
許薇一邊想,一邊摸下巴。
此時,風吹來。一個空空的可樂瓶查拉一聲,飄到了她眼前。
‘蹦——’
腦子裡的那根弦動了。
不。
不,他不趕時間呢?他並不是沒有醫學常識呢?!
許薇猛地站了起來。
她彎腰,撿起了可樂瓶,瘋了一樣地跑進局裡,衝進解剖房,撩開那片白巾。
她直直地,死死地盯著胸口那個碗大的洞。
旁邊工作室的法醫走了過來,看著不停喘著氣,一臉嚴肅冷漠地盯著屍體的許薇,驚訝道:“怎,怎麼了?”
許薇手攥得很緊,聲音卻很穩。
“你看這個洞。”
法醫皺眉:“什麼洞…這不叫…”
她走上前,也看向那個傷口。傷口還沒有被縫起來,卻被清理過了,露出堪稱**的樣子。
“它是不是,剛好是個心臟的大小。”
法醫一愣,隨後臉色蒼白。
她上前,仔細地探查了一下,隨後震驚地看著許薇,喃喃道:“是。”
剛剛好。
許薇深吸了口氣,倒退一步。
罵了句臟話。
真他媽刑偵美劇看多了,夢照進現實,遭報應了!
如果,如果凶手是奉命滅口,殺這個藏起來的人,應該乾脆利落才對。但是明明有醫學常識,卻動手粗暴,取走了兩個最讓人依賴的器官。
好樣的。
這凶手有可能是個反社會人格障礙者。
突然。
手機響了。
許薇僵硬地舉起了電話。接通。
那邊劉彤心道:“許薇,回來。紅黑檔案都對了,榜上無名。但是,交管局也沒有給到信息。”
無名無姓。
許薇罵了句臟話。黑戶有案底,案底定黑戶。
緊接著,劉彤心又道:“剛有人來報案,說出租的房子裡發現了…心臟……”
耳邊劉彤心的聲音模糊了,許薇雙手在抖。
好樣的,真他媽刺激……
這邊警局風雲詭譎。
糖水街八號曲家院六棟二樓的窗台上,坐著的小姑娘仰起了頭。月光照進來,桌子上隻有兩隻千紙鶴了。
她輕輕一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