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花聽到說話聲,驚醒了過來。
她抹了把臉,“進進你們回來啦,餓壞了吧,趕緊去洗手,我們馬上吃飯。今天我做了你喜歡的米飯和辣椒炒肉。”
“媽,這麼晚了,你吃了嗎?”
“我還沒有吃,一直在等你們,想等你們回來一家人一起吃飯。”
李菊花腿腳長久屈著不動,已經麻木,看到兒子回來,一時高興的忘了腿麻,站了起來。
但是還不待站穩,身子就往他們這邊倒來。
米前進一把將李菊花接住,隨著她帶動空氣,屋裡的那股臭味更濃鬱。
項琴熏的回退了數步,皺著眉一臉嫌棄的看著李菊花,“媽,你身上的這是什麼味?太難聞了,熏得我都有點想吐!”
李菊花自己也聞到這股味道,經剛才差點摔倒嚇得人完全清醒了,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訕訕的轉回身將桌子底下的膠鞋穿上。
晚上做好飯,坐在凳子上覺得有點熱,她就將膠鞋脫了,一時......忘記穿了。
“今天上午跑了一趟農貿市場,出了不少汗,這膠鞋有點不透氣,所以有點味,我這就穿上鞋子,你們還沒有吃飯吧,趕緊坐下來吃飯吧。”
“你這個臭腳在這桌子底下熏了一晚上,這一桌子飯菜還能吃嗎?彆全是腳臭味。”項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還好晚上她回娘家吃了飯,倘若沒有吃,她也不會吃腳臭熏了一晚的飯菜。
“......”晚飯沒有吃飽的米前進,這桌子飯菜經項琴這麼一提醒,他還下得了口嗎?
李菊花注意到米前進緊緊皺起的眉頭,而項琴一而再的提及她的腳臭,讓她有點羞惱成怒。
說出口的話,本性暴露無疑,“你覺得不能吃就彆吃,你以為我特賤,就喜歡侍候你?這飯菜我是特意做給我兒子吃的,至於你愛吃不吃,我還真不稀罕!”
要不是看在她現在懷著自家孫子的份,想讓自己做飯菜給兒媳婦吃,那是做夢!
當初,俞晴在米家當牛做馬可見一斑。
李菊花這話一出口,米前進就知道要糟。
果不其然,項琴美目圓瞪,一臉的不敢置信,昨天還在說為了照顧她月子,這幾個月情願節衣縮食的婆婆。
怎麼轉眼間,又是買肉又用這種惡劣態度對待她,這還是那個親近不足熱情有餘的婆婆,像換了個人,還是說她本性如此?
項琴想到後半輩子要和這樣的刁蠻婆婆住一起,就不寒而粟。
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人能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當然俞晴說過的話被她過濾了。
她怒從心起,指著李菊花譏諷道:“你不稀罕我吃,你以為我稀罕吃?做的飯菜跟豬食有得一拚,你以為誰喜歡你做的飯菜,可能倒給豬吃,豬都嫌棄!”
李菊花被兒媳婦如此挑釁,氣得跳腳,啐了一口,罵道:“那以後就彆吃,況且你昨天也吃了我做飯菜,那說明你比豬也高貴不到哪兒去,你項家全家更是豬狗不如!”
“你......”項琴的嘴皮子哪是活了半個多世紀李菊花的對手,一個輪回就敗下陣來,氣得臉紅脖子粗,氣得到嘴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什麼你!你以為自己是城裡姑娘就了不起呀,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的兒媳婦還是晴丫頭,她即孝順又懂事還勤快,哪是你這個懶婆娘可比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