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我選的禮物幫你追到老婆,你能把你老婆給我嗎?
或者我們倆都是他的翅膀?
範白慢吞吞:“禮物要自己選才有心意。”
尉遲君煩躁地撩頭發,側頭看著精致大氣的櫃台:
“我從來就沒自己乾過這種事情。”
範白深沉:“從來如此,那便對嗎?”②
拍拍他的肩膀,鼓勵:“孩子,凡事都有第一次。”
尉遲君一頓,額頭跳青筋:“……”
“不知道你爸媽成天給你這小呆子教了些什麼。”
範白大聲:“教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這個樸實無華的道理換來了尉遲君的當頭一敲。
雖然惱羞成怒地打人了,但尉遲君不至於無可救藥,饒是臉再臭,好歹也動起來了。
範白捂著受傷的額頭直奔休息區。
目標極其明確。
彈射起步,起完步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
原來是尉遲君阻擋了他鹹魚的腳步:“去那乾嘛?”
範白木著臉:“少爺買禮物,我在那裡等你。”
“一起。”
他要是想走路,做什麼還忽悠你一大堆。
少年無辜:“會打擾少爺。”
尉遲君獰笑:“不、打、擾。”
無辜的鹹魚在威脅下停住腳步。
好吧,沒發剩下的加班工資之前,你說了算。
走到一家男裝店,範白已經準備好了瓜子,看大少爺糾結到一頭令人嫉妒的濃密頭發凋零的窘狀。
尉遲君在服裝店繞了了一圈,眉頭緊了緊,突然又鬆下來,大手一揮:
“全部包下來。”
範白:“……”
【小醜竟是我自己.jpg】
窮x才做選擇,大少爺當然是全都要。
打包衣服需要一些時間。
期間尉遲君接了兩個電話。
不知道是大少爺的手機質量好到聲音太大,還是他的耳朵太靈敏。
範白癱在旁邊,一聲不吭聽著牆角。
一個聲音很熟悉,就是這個人,讓他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又回憶起了被“兩隻老虎愛跳舞”支配大腦的恐懼。
“在外麵買東西。”
“跟小呆子。”
那頭應該是說了什麼讓範白聽了一定會往小本本上記的話,尉遲君笑了下,道:“沒那麼不堪,他還挺有意思。”
席蒼覺得他沒意思好啊,什麼時候覺得他“有意思”了,大概就是小鯊魚掉了馬甲,被抓起來做成紅燒鯊魚的日子。
“你居然也有找我的一天,”尉遲君十分欠揍地幸災樂禍,“這件事你直接找李百榮就好,我會給他權限。”
“找到人給我說一聲,我倒想知道什麼人值得你大動乾戈。”
一定是在找那個叛徒。
嗯,肯定是這樣。
第二個電話,那頭是個恭敬卻略微蒼老的聲音。
尉遲君走遠了些,他沒聽到電話具體內容。
但掛了電話,青年臉上出現的情緒,他還是第一次見。
尉遲君很快恢複了那幅驕傲輕慢的模樣,昂起下巴,指著還沒打包完的衣裝:
“這樣行了吧。”
像個冤大頭。
窮鹹魚沉痛地挽尊,小聲逼逼為自己挽尊:“正因為時間和精力比金錢更重要,挑出來的禮物才有價值。”
尉遲君過來恰好聽見了範白的自言自語,動作一頓,眼眸不易察覺地失焦一瞬,像是想了什麼。
他將抽出的卡又放回去,不由分說拉著鹹魚走了出去:“不要了。”
範白:“?”
此時此刻她都想替營業員小姐扣一個問號。
被拿出來又放回去的名貴衣物:你覺得你很幽默?
好在營業員訓練有素,更重要的是他們非常熟悉這位陰晴不定出手闊綽的大少爺。
沒有絲毫不滿,將東西又全數放了回去。
甚至經理還過來貼心詢問是否需要他的幫助。
好一件貼心西裝馬甲!
尉遲君不耐煩地拒絕,看著小呆子的滿頭問號:
“喂……你不是說要自己選嗎,還不快走。”
範白看著尉遲君倔強的後腦勺,腦補出了半大孩子為了心上人努力學習、提高自己的勵誌且羞澀的模樣。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尉遲君其實也不是不能救救。
鹹魚都難得起了一點鬥誌,使出了鹹魚突刺:
“好!”
“你知道他喜歡的顏色嗎?”
“……”
他懂,牧柏比較內斂,見麵時間不多,成天還穿製式校服,看不出什麼。
吃的東西總知道吧。
“除了蛋糕,他喜歡吃什麼?”
“……”
“喜歡的運動?”
這就是個送分題了是吧。
給受到重挫的老板一點信心。
“……馬球?”
範白:“……”
馬球你個圈圈叉叉。
你確定那不是你喜歡的運動?
尉遲君俊帥的臉上反而比範白先一步出現了疑惑:
“為什麼我要知道這些?”
毀滅吧,累了。
範白要收回之前那兩句話,換成另外一句。
治不了,等死吧,告辭。
心中默念那一長串加班費數字,範白問:“那你為什麼要送牧少禮物。”
尉遲君不假思索:“因為他生日。”
範白又問:“之前都有人幫你準備禮物,為什麼你又想自己挑禮物送給他?”
這次尉遲君頓了頓,俊帥的臉上出現罕見的迷茫:“大概……我想和他做朋友。”
範白才想起來。
尉遲君這個憨憨,原著裡一直也沒開竅,把牧柏當朋友,迷惑操作一大堆。
他甚至懷疑F1現在是否喜歡湯姆蘇。
達咩。
他怎麼能懷疑湯姆蘇的魅力!
尉遲君還在繼續:
“當真正的朋友。”
“就像其他人一樣,不會在意我的身份,不會卑躬屈膝地對我。”
範白嗯嗯嗯地聽著,覺得有點耳熟。
尉遲君跟著感覺來,言語間浮動著落寞:“在他眼裡我是個普通人,我們可以一起去逛街,一起討論喜歡的事,我有問題他會全心全意為我出謀劃策。”
尉遲君越說也覺得詭異的耳熟:“……我做錯事,他不會因為害怕得罪我而放任,會直接對我說,希望我改正。”
範白腿好酸,被下放求之不得,他也不會在意尉遲君眼中他的形象。
於是隨意坐在商場的一張椅子上,半癱成一張魚餅。
嘴裡嗯嗯啊啊表示自己在聽。
尉遲君終於說到結尾:“我們在彼此麵前……都很放鬆。”
語畢,他頓了頓,擰起眉頭,看著麵前姿勢隨意的鹹魚。
俊帥的臉繃住,眼底似有不可思議和恍然。
突然被探照燈似的目光罩住的鹹魚:“?”
乾什麼,還有沒有魚權了,連坐著都不可以?
大少爺訴說自己的心酸故事,他應該戴架小圓片墨鏡、拿著二胡拉《二泉映月》,以哀樂襯哀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