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琪路,道格診所的外麵,十幾名身披雨衣的男子,手持短槍,冷冷的打量著黑燈瞎火的診所。
“你確認汪康年還在診所?”荒木播磨沉聲問。
“確認。”曹宇凍得直哆嗦,點頭說道,“荒木先生,我今天一直盯著診所,診所關門的時候,汪康年就站在門口,是他自己親自進屋關門的。”
荒木播磨點點頭,一擺手。
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隻小狗來到了診所門口。
其餘眾人立刻散落在門兩邊。
女人用力敲門。
須臾,診所大堂亮燈了。
“誰啊?”
“醫生,我家的小狗一直在抽抽,麻煩開門給看看。”女子急切喊道。
“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醫生,行行好,開門給看看吧,是辣斐坊的呂太太介紹來的。”
裡麵沉默了片刻。
就在荒木播磨已經失去耐心,準備下令強攻的時候,終於傳來了聲音,“先說好啊,夜間急診要加錢的。”
“曉得了,曉得了,沒得問題。”女子高興說道。
門開了。
一個小夥計探頭看了看,看到一個女子抱著小狗站在門口,頓時放下戒備,“大晚上的,你家的狗子真會挑時候,你……”
然後,他便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
“閉嘴,敢亂喊就斃了你。”一名特高課的特工冷冷說道。
荒木播磨一揮手,眾特工推開門,悄無聲息的進入診所。
小夥計嚇得直哆嗦,想要喊話示警,又怕丟了性命,大冷天的冷汗直冒。
“都是混口飯吃,命是自己的,要拎得清。”曹宇從荒木播磨的身後跟上來,拍了拍小夥計的肩膀,和聲說道。
此時,樓上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很快,特高課的特工押解著手臂被刺傷的汪康年下來,一同被押下來的還有三名垂頭喪氣的男子。
“行動順利。”一名特工向荒木播磨彙報說,“這三個人被槍指著,動都不敢動,乖乖幫我們叫開了汪康年的房門。”
說著,此人指了指汪康年,“汪康年倒是警覺,不過很快被製服了。”
汪康年死死地盯著曹宇,他一直以為曹宇被紅黨出爾反爾暗中‘殺害’了,沒想到此人竟然又出現了,還投靠了日本人。
“曹宇!”汪康年咬牙切齒說道,“你背叛黨國!該死!”
“組長,識時務者為俊傑,大日本帝國已經占領上海,我們應該順應曆史潮流。”曹宇‘義正辭嚴’說道,說完,討好的看著荒木播磨,“荒木先生,剛才有了廝殺聲,我建議立刻撤離。”
“曹桑,你很好。”荒木播磨拍了拍曹宇的肩膀。
曹宇低著頭,彎了彎腰,露出諂媚的笑容,“屬下祝賀荒木先生旗開得勝。”
荒木播磨哈哈一笑,一擺手,“都帶走。”
雖然大日本帝國占領了上海,但是,這裡畢竟是法租界,辦起事來諸多不便。
……
虹口。
上海特高課最新的駐地。
三本次郎看著被繩索綁縛的汪康年,麵露笑容,“汪先生,久仰大名。”
汪康年冷哼一聲。
“汪先生的態度很不友好啊。”三本次郎嗬嗬一笑,“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相信曹先生剛才在路上已經勸說與你了,從曹先生的身上,你應該可以看到,我們大日本帝國對於願意合作的朋友是非常優待的。”
“想要讓我背叛黨國當漢奸,休想。”汪康年冷冷說道,“汪某人乃堂堂正正中國人,豈能卑躬屈膝投降倭寇!”
“汪先生,你讓我很生氣。”三本次郎陰沉著臉,擺擺手,“帶下去,好好招待汪先生。”
“組長,大日本帝國很欣賞你,你又何必受皮肉之苦呢。”曹宇在一旁勸說道。
呸!
汪康年吐了曹宇一口口水,“吾輩羞與你等漢奸為伍!”
荒木播磨上來,直接將汪康年押下去了。
“曹桑,你今天做得很好,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三本次郎微笑說道。
“閣下錯了。”曹宇表情認真說道。
“哦?”三本次郎看著曹宇。
“曹宇甘願做大日本帝國的忠犬。”曹宇低頭彎腰,諂媚說道。
“哦?哈哈哈,好好好,大日本帝國就需要曹桑這樣的忠犬。”三本次郎哈哈大笑。
曹宇在一旁賠笑,身子弓的更低了。
“曹桑,你認為你的這位汪組長會屈服嗎?”三本次郎問。
“汪康年此人受到國黨蠱惑極深,此人對常凱申頗為忠心,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屈服。”曹宇想了想說道,“不過,相信他感受到了大日本帝國的誠意,早晚會願意為大日本帝國效力的。”
停頓一下,曹宇說道,“屬下相信,在中國有很多和屬下這樣,願意為大日本帝國效犬馬之勞的忠心之輩的。”
“哈哈哈,曹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三本次郎笑道。
“閣下,曹宇有一事不解。”曹宇小心翼翼問。
“說吧。”三本次郎沉聲說。
“閣下為何不直接對覃德泰下手呢,此人是國府黨務調查處上海區副區長,價值更大。”曹宇說道。
“對於覃德泰,我另有安排。”三本次郎說道。
覃德泰的身份很特殊,除了國府黨務調查處上海區副區長身份之外,他還是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總巡長,這個身份有些紮手,覃德泰肯定是要抓的,不過要從長計議。
一刻鐘後。
荒木播磨敲門進來,“課長,汪康年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