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啟動車子,熱車。
“出事了?”程千帆問。
“特高課的人連夜去了政治處,已經對鄭衛龍用刑了。”李浩說道。
“鄭衛龍招了?”程千帆心中一跳,問道。
經過曹宇、汪康年、吳山嶽、以及阮至淵等人火速叛變之事,他對於國府方麵之人的抵抗意誌已經不報以什麼信心了。
“沒有。”李浩露出敬佩之色,“據說一上來就用了大刑,政治處的人和日本人輪番用刑,鄭衛龍咬牙挺住了,還破口大罵日本人。”
“嚄?!”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在他已經發出示警信號的情況下,鄭衛龍卻依然稀裡糊塗的被捕,他本來對於這位上海站站長的觀感實在是很一般,卻是沒想到此人竟然是個硬漢,挺住了一輪嚴刑拷打。
“現在是什麼情況?”
“日本人要用電刑,政治處方麵認為鄭衛龍的身體經不起電刑,所以不同意,雙方正在僵持著。”
電刑?!
程千帆臉色大變。
電刑是以受刑人的身體作為電流回路,電壓一般控製在200以下。
常將電極接在受刑人的頭部、頸部、四肢、r頭、私處、n門等處,引起強烈疼痛,達到刑訊逼供的目的。
這是一種極其殘酷、痛苦的刑罰。
經受過電刑之後,一般情況,整個人幾乎都是廢掉了。
他心中一沉,牙齒咬得咯吱響。
“畜生不如的小鬼子!”
程千帆知道特高課為何如此急躁,一上來便用大刑。
阮至淵的叛變,特高課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將上海站一網打儘,沒想到最終卻隻抓到了鄭文龍這一條大魚,以及其他幾名小魚小蝦,這自然令信心滿滿的特高課上下極為懊惱。
目前特務處上海站方麵其他高層在逃。
特高課急於撬開鄭衛龍的嘴巴,以鄭衛龍的身份,必然掌握了很多上海站的機密,但是,這些機密是有時效限製的,鄭衛龍開口的越晚,上海站就能夠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完成轉移和潛伏。
法租界,中央區,政治處刑訊室。
荒木播磨眼珠子通紅,陰狠的目光盯著被綁在木樁上的鄭衛龍。
“鄭先生,舒服嗎?”
“舒服,太舒服了。”鄭衛龍竭力睜開腫脹的眼睛,吐了口血水,“還有什麼招數,衝著爺爺來吧,你鄭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便是你小鬼子養的雜種!”
“巴格鴨落!”荒木播磨氣急敗壞,獰笑一聲,拎起火盆裡的烙鐵,直接對著鄭衛龍的胸膛用力按了下去。
滋啦滋啦。
白煙泛起,一股焦臭味彌漫。
鄭衛龍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荒木先生,請住手!”政治處的一名法國探員皺了皺眉頭,拿起白手絹堵在鼻孔前,“你這樣用刑,他會死掉的。”
荒木播磨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對方,“事實證明,你們的皮鞭是沒用的,我早就說了,對付這種頑固分子,應該用電刑。”
“荒木先生,你們太野蠻了。”法籍探員冷冷說道。
荒木播磨冷笑一聲,野蠻?
這個時候站出來表現文明了。
租界方麵是上海灘最早采購電刑設備的地方,這些年或死或殘在政治處的電刑之下的紅黨、紅色國際、以及國府特工的人數不勝數。
荒木播磨幾乎可以確定,若不是人是他們特高課抓的,有特高課參與審訊,法國人自己也早晚會對鄭衛龍上電刑。
“兩個小時,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犯人若是再不開口,我一定上電刑。”荒木播磨冷哼一聲,朝著留下來監督的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刑訊室。
一名華籍探員看了一眼留下來的日本特工,用法語低聲問道,“霍爾先生,用電刑就是了,我們又不是沒有用過。”
“不不不。”霍爾露出一絲笑容,“有日本矮猴子子在,惡人不用我們來做。”
荒木播磨出了政治處刑訊室,一名特高課特工跑過來捂著嘴巴對他耳語一番。
荒木播磨點點頭,出了政治處的辦公樓,來到馬路對麵,又拐進了一個巷子,來到一個小旅館。
“課長。”荒木播磨鞠躬行禮。
“鄭衛龍招了沒?”三本次郎冷冷問道。
“沒有,這個人的意誌很強大。”
“巴格鴨落!”三本次郎獰聲罵了句。
有曹宇、汪康年、吳山嶽以及阮至淵等人的榜樣表現,他本以為鄭衛龍也會很快開口,驟然遇到這麼一個死硬分子,竟突然有些不適應。
“屬下已經向法國人說了,兩個小時後便用電刑,沒有人能夠在電刑下還不開口。”荒木播磨陰冷說道。
“宮崎君昨夜找你,說發現了盧興戈的蹤跡?”
“是的。”荒木播磨點點頭,將昨夜之事仔細彙報。
“現在能確認那個人便是上海站的盧興戈了嗎?”
“基本可以確定,阮至淵認為那個人極可能便是盧興戈。”
“你對於宮崎健太郎的表現怎麼看?”三本次郎突然問道。
“這是突發情況,宮崎君的應對沒有錯處。”荒木播磨說道,他抬起頭看著三本次郎,露出疑惑的表情,“課長懷疑宮崎君?”
三本次郎搖搖頭,“宮崎君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影佐英一!”
看著荒木播磨不解的表情,三本次郎冷哼一聲,“影佐太急於求成了,並沒有能夠完全掌握程千帆的情況,以至於這麼重要的情報竟然疏漏了。”
“課長,根據我的推測,盧興戈應該是早年和程千帆相識的,不過,兩人應該是已經多年未曾聯係,所以,無論是影佐君還是宮崎君,並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是啊。”三本次郎遺憾的搖搖頭,這便是宮崎健太郎假扮程千帆的短板之所在了,特高課隻掌握了程千帆一些公開信息,對於一些早年間的情況,特彆是隱秘之事卻極難知曉。
“你認為程千帆生前有沒有可能是特務處的人,或者是支那某一方勢力的人?”三本次郎問道。
“可能性極小。”荒木播磨思忖說道,“若是程千帆還有彆的身份,宮崎君早就暴露了,對方不可能不對宮崎君采取行動。”
“盧興戈和程千帆,應該隻是相識,或者說類似於結拜兄弟的關係,不太可能有其他牽扯。”荒木播磨說道。
“荒木君,很好。”三本次郎露出讚許的笑容,“你的思維很清晰。”
荒木播磨的分析,三本次郎自然早就在心中思考,也得出了相似的看法,他剛才這番提問,也有考校之意。
“屬下有一個想法。”
“說吧。”
“盧興戈逃走了,此人應該對宮崎君已經有所懷疑,但是,鄭衛龍並不知道這個情況。”荒木播磨說道,“我們是否可以安排宮崎君以程千帆的身份和鄭衛龍見麵?”
“你的意思是,讓宮崎君以盧興戈的結拜兄弟的身份去見鄭衛龍,假稱是盧興戈托他來打聽消息?”
“是的,屬下昨夜仔細考慮了這件事,程千帆的態度是親近帝國的,盧興戈卻依然冒險來見程千帆,其目的極可能是想要從這個好兄弟的口中打探鄭衛龍的情況。”
荒木播磨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如此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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