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後,特科被破壞,大批同誌被捕、失蹤、犧牲,竹林同誌在雨花台英勇就義!
程千帆認出了老六同誌,正在想著如何不著痕跡的放了此人,最好是找個理由放了一批人,如此才能儘量避免留下隱患。
卻是沒想到偵緝大隊的況有禮竟然選擇帶走了這位綽號老六的朋友。
程千帆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未免陷入思考,兩種可能:
其一,況有禮和老六確實是遠房親戚。
其二
就在此時,有巡捕跑過來向小程總耳語一番。
“帶我去看看。”
“是!”
程千帆盯著地上的腳印看,有些腳印已經被新雪重新蓋上一層,觀之略模糊,有的腳印依然很深。
他抬頭看了看二樓。
“應該是從二樓跳下來的。”負責在院子裡勘察的豪仔彙報說道。
程千帆點點頭,從二樓跳下來,腳印會較深且有滑痕。
“問了沒?”程千帆問道。
“問過了,不過沒什麼有用的。”豪仔搖搖頭,“樓上是舞客跳累了或者是賭累了後休息玩女人的地方。”
程千帆點點頭,二樓的特殊性,使得舞廳的侍者也很少會來打擾。
響起老六便是從二樓被押解下來的,程千帆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老六同誌在二樓和某位同誌秘密接頭。
他帶隊突然闖入皮球舞廳,此事攪了這次接頭。
老六同誌沒有冒險逃脫,這是因為他對他身份之保密性和安全性比較有信心。
至於說另外那名同誌為什麼要逃,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此人的掩護身份極為隱秘,或者是這個身份不應該出現在皮球舞廳,或者是這個身份不應該和老六同誌有交集,或者是此人最好少拋頭露麵。
總之,此人必須緊急逃離。
程千帆冷哼一聲,然後摸著下巴,笑了笑,“看來,我們突然闖入,驚了個兔兒爺啊。”
眾手下哈哈大笑。
若是舞客和舞女之間,大概是不用嚇得逃走的,哪怕是家有悍妻,那也用不著逃跑,萬一驚了巡捕,引得巡捕開槍可就太倒黴了。
所以,眾人聽了小程總這麼一說,略一琢磨,都認可老大的分析,逃跑之人的身份,可不就昭然若揭了。
有巡捕就笑了說道,這皮球舞廳是會有這般玩的豪放的家夥的。
眾人又大笑,嘖嘖不已。
“晦氣!”小程總笑著罵了句。
盧興戈看到況有禮和一個逮著毛線帽子的中年男子一起從舞廳正門出來。
他又瞥了一眼舞廳大門,沒有看到有巡捕跟出來,他心中總算是安定下來。
羅延年也沒想到況有禮竟然也在皮球舞廳,不過,今日多虧了況有禮了,若不然,落入程千帆的手中,儘管最後依然大概能脫險,但是,進入到這個親日的家夥的視線內,總共不太妙。
羅延年正要開口,看到況有禮的表情,他立刻會意。
“況老弟,今日之事,多謝了。”羅延年抱拳說道。
“你我親戚,說著話就見外了。”況有禮說道,隨即苦笑一聲,“誰能想到碰到這種事。”
“是啊,龐三爺這樣的大人物,小程總都說殺就殺了。”說著他搖搖頭,嘖嘖兩聲。
對於此事,他的心中愉悅的,程千帆是反革命巡捕頭子,龐水是張笑林的左膀右臂之一,更是新亞和平促進會的六個副會長之一。
新亞和平促進會掠奪百姓物資,殺害人民群眾,捕捉、戕害抗日誌士,作為張笑林的智囊之一的龐水自然要對此負有重要責任。
準漢奸和漢奸狗咬狗一嘴毛,好極了!
看著況有禮和那個戴著毛線帽子的男子分開,盧興戈又跟了一段距離後,確認四下無人,他便果斷現身:“況隊長,勞您久候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況有禮很謹慎,低聲問道。
“病樹前頭萬木春。”盧興戈回答說道。
“盧隊長,久仰大名。”況有禮抱拳說道。
“況隊長,久仰久仰,盧某感佩況兄之壯誌,擊節讚歎,喜不自禁,特來相會。”盧興戈爽朗一笑,“此地不便多談,這邊請。”
“請!”
皮球舞廳門口,被點了名的舞客在風雪中哆哆嗦嗦的上了篷布軍卡。
就在中央巡捕房的三輛軍卡啟動,正要準備押解嫌犯返回薛華立路的時候,遠處四輛卡車疾馳而來。
“程千帆,彆人怕你,我詹四可不怕你。”詹四從頭前的卡車跳下,氣勢洶洶的吼道。
巡捕房的篷布卡車裡,眾人表情略古怪,隻覺得這話似頗為耳熟。
“程千帆,放了阿水。”詹四一揮手,“若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隨著他這一揮手,卡車上的乘員紛紛跳下。
每輛卡車大約拉了二十幾人,四輛卡車約有近百人,人人手持短槍。
看到程千帆沉默不語,詹四哈哈大笑,他帶的人是程千帆的三倍還要多,怕了吧?小程總!
程千帆冷冷的看了的得意洋洋的詹四一眼,他一揮手。
隨著小程總的一揮手,巡捕房的三輛軍卡的車頂之上,巡捕迅速冒出頭,架起了輕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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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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