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抓住程續源,撬開此人的嘴巴,將包括陳功書在內的整個軍統上海區一網打儘,並非奢望。
但是,萬三良和程續源的接頭連續兩次出現意外,特工總部布下了天羅地網,竟然令程續源逃走了!
連續兩次眼瞅著潑天大功近在咫尺,卻屢屢失之交臂,李萃群豈能不失態?
“李兄,目前來看,程續源也許依然還被被我們困在勞勃生路及周邊。”陳明初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就說程續源已經逃走了,還為時過早。”
“程續源已經被他們救出去了。”李萃群緩緩搖搖頭,“最起碼,陳功書現在已經確信程續源是安全的了。”
陳明初等人看了李萃群一眼,並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很顯然,李副主任如此篤定,這說明李萃群必然在軍統上海區內部有著他們所不知曉的情報渠道。
或者說,七十六號在軍統上海區內部有暗棋。
不過,這枚暗棋應該級彆一般,沒有能夠接觸到最核心,否則的話,李副主任應該能夠掌握更加確切的情報。
李萃群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他自然沒有解釋的打算。
他之所以做出程續源極可能已經被救出去,亦或是程續源自行成功脫逃的判斷,蓋因為七十六號在軍統上海區的暗棋傳出情報,他們同區本部的聯絡已經恢複。
程續源乃軍統上海區二號人物,此人一旦被抓、開口,對於整個軍統上海區而言不啻於滅頂之災。
但是,現在上海區區本部卻恢複和所屬單位的聯係,這隻能說明一點:
威脅解除了!
亦既,程續源安全了。
……
聽了董正國、萬三良以及陳明初、胡四水等人的彙報,李萃群的表情甚至有瞬間的呆滯,他覺得腦仁疼: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等一下,一個一個說。”李萃群擺了擺手,皺眉說道。
太亂了,他要捋一捋。
李萃群拿起鋼筆,他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並且將這些駁雜的彙報、線索分門彆類,終於,隨著他的寫寫畫畫,這亂糟糟的線團終於捋清了。
在七十六號封鎖勞勃生路以及周邊地區,開始搜索程續源以及那名軍統女子的下落的同時,首先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
上海灘當前鬨得最凶的江洋大盜‘血蝙蝠’,據傳出現在梵三渡路。
此人近來作案頻繁,極為囂張,更有被盜搶之富豪懸紅巨資緝拿‘血蝙蝠’。
也正是因為這巨資懸紅,法租界、公共租界各相關巡捕房紛紛‘秘密’派遣人手齊聚梵三渡路,搜捕‘血蝙蝠’。
“‘血蝙蝠’在梵三渡路出現,這個消息最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李萃群問道。
“法租界麥蘭捕房,以及公共租界的閘北捕房。”胡四水彙報說道,“至於說這倆哪個先傳出來,很難確定。”
“所以。”李萃群點點頭,他看了一眼自己在筆記本上的寫、畫,皺眉說道,“我們在搜捕程續源,同時巡捕房這些人也出現在梵三渡路,四下搜查‘血蝙蝠’。”
他按壓了眉心,皺眉說道:
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三巡副巡長魯玖翻帶人出現在梵三渡路。
還有,法租界麥蘭捕房的曾傑在抓‘血蝙蝠’。
法租界霞飛捕房的老帽。
公共租界閘北巡捕房的曾敬忠。
法租界貝當區捕房尚翁奇。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康學峰。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蘇哲……
“主任。”董正國忽然開口說道,他還舉了舉手。
“說。”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蘇哲,這是我謊稱的。”董正國說道,“我當時是為了騙開那假程續源的房門。”
李萃群瞪了董正國一眼,他拿起鋼筆將這一條劃掉。
“李兄,不對勁。”一直沉默聆聽的蘇晨德忽而皺眉說道,“中央巡捕房的魯玖翻,中央巡捕房的康學峰,怎麼中央巡捕房竟派了兩路人馬來梵三渡路?”
李萃群聞言,也是盯著自己在筆記本的記錄。
他點點頭,“確實是有貓膩。”
“會不會有人冒充巡捕房的人,假借搜捕‘血蝙蝠’,實際上暗下裡去接應程續源的。”陳明初說道,“就如同董組長當時以那個蘇哲的名頭騙開門一般。”
“不排除此種可能性。”李萃群微微頷首,他看向陳明初、董正國、胡四水以及一臉沮喪的萬三良。
此四人在一線抓捕,最清楚當時情況。
“魯玖翻是中央巡捕房三巡副巡長,此人乃是程千帆的親信。”胡四水說道。
“胡老弟,說一說魯玖翻的長相。”萬三良說道。
“不必了。”董正國思忖說道,“魯玖翻當時確實在梵三渡路,我見到此人了。”
“這個中央巡捕房的康學峰……”李萃群看向眾人。
董正國與胡四水立刻請示離開。
很快,兩人回來彙報。
“主任,有弟兄說碰到過一夥非常囂張的巡捕,領頭的自稱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康學峰。”胡四水說道,“有弟兄上去問話,這幫家夥口氣很大,險些發生衝突。”
“主任,我這邊倒是沒有碰到這個康學峰。”董正國說道,“不過,有弟兄反應了一個情況,麥蘭捕房的人曾經也碰到過一夥中央巡捕房的人,領頭的自稱是中央巡捕房二巡巡官魯拾翻。”
“魯玖翻,魯拾翻。”李萃群驚訝不已,他看向眾人,“這倆人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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