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次郎微笑著。
他的心中實則暗罵不已。
他知道此乃影佐禎昭故意以這種方式來羞辱他,但是,他除了讚歎和美談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態度。
和影佐禎昭接觸愈深,三本次郎對此人愈發忌憚。
川田家的重臣,昭和十年的時候接替重光葵出任帝國駐滬上總領事的石射豬太郎,後來遇到三本次郎,聽聞三本次郎與影佐禎昭爭權,他便將自己幾年前在總領事館對曾影佐禎昭的評價告知三本次郎:“影佐當麵態度恭敬,說話輕鬆,在外是老練成熟的人物了,一點也不可麻痹大意,這是個敏銳的謀略家。”
他告誡三本次郎,“當影佐對你態度看似客氣,實則戲謔之態,你便乖乖當被調戲的兔子就是了。”
此時此刻,看著影佐禎昭那看似自矜實則自得的笑容,三本次郎愈發覺得自己就是那一隻被戲弄的兔子。
“法國人要搞小動作了?”影佐禎昭身體微微後仰,“消息確切否?”
“可信。”三本次郎說道,“此次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金克木深夜釋放紅黨之事件,基本上可以確定背後有法國人的主使。”
他向影佐禎昭彙報、解釋說道,“法蘭西人對於帝國的不滿是與日俱增的,他們雖然不敢和帝國公開撕破臉,但是小動作卻是不斷。”
“法國人……”影佐禎昭沉吟著,他看向三本次郎,“如我所記不差的話,特高課有人假以程千帆的身份在巡捕房頗有建樹。”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我記得這個人,是宮崎健太郎。”
“是的,機關長閣下。”三本次郎說道,“閣下可還記得,宮崎健太郎能夠成功打入巡捕房,並且步步高升,這本就是英一當年一手策劃。”
說著,三本次郎感歎說道,“英一之謀,令人讚歎,隻可惜……”
他搖搖頭,說道,“天妒英才,唉。”
聽得三本次郎提及影佐英一,影佐禎昭的表情沉下來,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哀傷之色。
“情報是宮崎健太郎送出來的?”影佐禎昭問道。
“是的。”
“很好。”影佐禎昭點點頭,“程千帆頗受法國人的信任,我們要很好的利用這一點。”
“事實上,宮崎健太郎一直都做得不錯。”三本次郎誇讚自己的手下,“那是一個聰明機警的小夥子,能力不俗。”
“我聽說他和楚銘宇的關係也非常親近。”影佐禎昭問道。
“是的。”三本次郎點點頭,“宮崎所假扮的程千帆,實際上是一個來自一個非常有名望的家庭,程千帆的祖父是老同盟會員,在國黨內部頗受尊敬,此外,楚銘宇和程千帆的父親曾經共事過。”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影佐禎昭微微頷首,他看著三本次郎,“三本君,我有一事相求。”
“機關長請講。”
“宮崎健太郎曾經為岡田所借調來梅機關。”影佐禎昭說道,“現在我這邊正好有一些事情,需要抽調各部的年輕才俊來做事。”
他看著三本次郎,“我有意抽調千北原司來梅機關,三本君可願意割愛?”
三本次郎驚訝的看著影佐禎昭,順著影佐禎昭的話,他幾乎已經猜判影佐禎昭是要借調宮崎健太郎了,三本次郎的腦海中已經在考慮此事的利弊了,卻是沒想到影佐禎昭話頭一轉,竟是要借調千北原司。
這著實令三本次郎驚訝,然後更是有一頭霧水的感覺。
他不知道影佐禎昭此舉意在何為?
影佐禎昭微笑著,就那麼看著三本次郎,他很難享受這種出人意料之語,攪的對方七上八下、疑神疑鬼的感覺。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曾經試圖挑戰自己的權威的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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