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也正是最大之隱患。”程千帆點點頭,
“堀江潤一郎中佐的身份,雖然也可能成為抗日力量的伏擊目標,但是,還是太過巧合了,敵人很可能懷疑我們實際上就是衝著伏見宮俊佑這個身份展開的行動。”
“然後,知道伏見宮俊佑的身份的人極為有限,帆哥你必然成為第一懷疑目標。”桃子說道。
“這也正是此次行動最大之關隘。”程千帆點點頭,
“好在現在有一個機會。”他便向桃子講了伏見宮俊佑應下李萃群的請求,非常積極的幫助特工總部搜捕青島站‘漏網之魚’的事情。
“這確實是一個機會。”桃子思忖說道,
“這人主動跳出來,正所謂將軍難免陣前亡,伏見宮俊佑在抓捕青島站的弟兄的時候遭遇伏擊,一命嗚呼。”他的眼中有亮光,言語中更是殺氣騰騰,
“這是比較合理的解釋。”桃子反常的興奮,侃侃而談,
“如此,即便是伏見宮俊佑死了,日本人震怒之下的調查,帆哥你即便是會被日本人列入調查名單,因為帆哥你之前勸說過他們不要冒險參與此事,有了這個駐腳,形勢應該不至於太糟糕。”
“日本人即便是遷怒的話,李萃群那邊也將承受日本人更大的怒火!”程千帆緩緩說道。
讓川田篤人和堀江潤一郎中佐幫忙搜捕青島站在逃人員,這是李萃群的主動建議,此罪一,也是最大的罪過。
此外,李萃群沒有能夠將青島站一網打儘,這給了漏網之魚伏擊伏見宮俊佑的機會,此罪二。
當然,若果然成功乾掉了伏見宮俊佑,為此事擔乾係的將遠不止李萃群一個人,整個青島的日軍都將承受來自伏見宮博恭王乃至是日本皇室的怒火。
“這個計劃最重要的環節就是聯係上沈溪,我們需要沈溪和青島站的兄弟的配合,製定一個完備的計劃,才可引伏見宮俊佑入彀。”程千帆沉聲說道。
說著,他從身上取出一張紙,
“即刻去電港島,經港島轉呈戴老板處。”
“明白。”桃子接過紙張,看了一眼,是用密碼寫就的正常家書,他仔細折疊好,放進了身上。
“此人正是沈溪,雖然李萃群言說此人在逃,料想應該無誤,但是,見到此人的時候,還是要謹慎對待。”程千帆將一頁小紙遞給桃子。
桃子接過,卻見並非照片,而是一張素描像。
“照片我手裡原隻有一張,已經給川田篤人了,即便是有照片,也不可給你,容易牽扯太多因果。”程千帆說道。
桃子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心中決定,這素描像他仔細辨認,將此人形貌牢牢記住後,即刻銷毀,如此才可永絕後患。
……
“我與你不好輕易再見麵。”程千帆說道,
“伏殺伏見宮俊佑的計劃,你來製定。”
“是!”桃子想了想,說道,
“屬下決定發揮吳順佳的能耐。”吳順佳有什麼能耐?程千帆秒懂,他欣慰的點點頭,
“正合我意。”
“按照帆哥所說,川田篤人是和伏見宮俊佑一起的。”桃子忽而想到,
“那到時候……”川田篤人啊。程千帆沉吟著,他還一時之間不舍得川田篤人死呢,可以說,篤人少爺是他在日本人內部最大的靠山,川田篤人之於他的重要性,甚至還在今村兵太郎之上。
“到時候不僅僅川田篤人會和伏見宮俊佑在一起……”程千帆皺眉說道,
“弄不好,我也可能和川田篤人在一起。”桃子沉默了,他知道處座說的這種可能性不僅僅存在,而且可能性不小。
“我會謹慎認真製定計劃的。”桃子說道,他想了想,
“炸藥可以用來解決護衛人員,並且用來遲滯敵人的援兵,至於說伏見宮俊佑……”他陷入了沉思之中,想要順利除掉伏見宮俊佑,同時做到不傷害處座,這是有難度的。
“帆哥的命可就交給你的手上了。”程千帆微笑說道。
“如果事有不逮,屬下會下令終止行動。”桃子沉默了好一會,忽而說道。
程千帆便扭頭,深深的看了桃子一眼。他是非常清楚桃子對日本人的恨意的,更十分清楚一個日本皇族子弟的性命對於桃子的誘惑力有多大。
他可沒有和伏見宮俊佑同歸於儘的打算,說句絲毫不算狂妄的話,他是戰略級特工,即便是伏見宮俊佑貴為日本皇族子弟,也還不夠資格與他陪葬。
“一個日本雜種而已。”桃子冷哼一聲說道,
“處座比他寶貴多了。”
“你能這樣想,帆哥很欣慰。”程千帆爽朗一笑。
“至少要那個伏見宮博恭王,才配得上讓處座陪葬。”桃子又說道。程千帆臉上的笑容凝固,然後他哈哈大笑,指著桃子笑罵道,
“瞧你那點出息。”
“要我陪葬,少不得要他們的添皇來一遭嘛。”程千帆笑的很開心。桃子沒有笑,似乎真的在思考。
……香港。鴨巴甸街。第三電報廳。
“發仔,這有一份菲爾普洋行的電報。”坤仔將一份剛收到的電報遞給發仔,
“我記得你認識菲爾普洋行的人,這電報你去送吧。”
“好。”發仔接過電報,放進自己的挎包裡,
“正好順路。”約莫半小時後。吳鑫恒從梁誌英的手裡接過電報,他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又一個小時後,密電從港島發出。……昆明。戴春風在昆明的工作十分繁忙,不僅僅要視察和部署昆明站的工作,同時通過電報往來統籌領導各站點的工作,還要忙於應酬。
此日,他正受邀昆明市長裴壽屏的宴請,此人是黃埔三期生,是他的學長。
戴春風也很給這位學長的麵子,酒桌上,一向不苟言笑的戴老板滿麵春風,談笑風生,既熱情又風趣,酒席的場麵也是頗為熱鬨。
隻是,戴春風始終舉杯卻不飲酒,便是裴壽屏殷勤勸酒,戴春風也是不為所動。
於是乎,一方殷勤勸酒,一方不動,場麵就此變得尷尬起來了。裴壽屏看著戴春風,有心發火,卻又對這位手握特務權柄的學弟忌憚不已。
戴春風微微一笑,
“學長,諸位,我平生確實是滴酒不沾,但我內人的酒量卻大的驚人,時常有宴飲,有好酒量的,都是由內人陪飲,說來慚愧。”他搖頭苦笑,
“今天,我非常感謝學長,感謝諸位的美意,雖我無法陪諸位痛飲,但是,戴羽穠足感諸位的盛情,來日,待來日,來日抗戰勝利,黨國還都南京,我一定設宴,誠心邀請學長,邀請諸位去南京,來我家中,我們家宴飲樂,羽穠定然破戒,與諸位一醉方休。”說著,戴春風高高舉起一杯茶水,
“學長,諸位,為了抗戰勝利,為了黨國,且滿飲此杯。”眾人轟然叫好,高呼‘為了抗戰勝利,為了黨國’,舉杯一飲。
裴壽屏深深的看了這位學弟一眼,本來對於這位特務頭目,他的心中是既忌憚卻又有些鄙薄的,此時此刻,卻是高看了幾眼。
也就在這個時候,齊伍急匆匆推門而入,他來到了戴春風的身邊,低頭耳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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