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普遍以為的“白領麗人”不同,無所不能的楚上青楚秘書不僅不化妝不穿高跟鞋,她的手也並不是細膩白皙的樣子,比臉上的顏色略深一點,手指指節分明長而有力。
反倒是傅南商,不再是那個會去聖地亞哥海灘上打沙排、玩衝浪的大學生,皮膚養得白了很多。
尤其是脖子,被勒緊的象牙色讓人會聯想到各種脆弱的意象。
同一條黑灰色的領帶莫名顯出了兩人的色差。
可惜沒人關心這個。
楚上青用腳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公事,兩件,第一,你那個二叔在拚命地安插人進青瓷街的招標組,這個項目是我的,他伸了手我會剁掉,任何人來說情都沒用。”
“劇情”裡因為提前預估錯誤加上傅南商母親的攙和,這個項目最後落到了傅雪辰的手裡,這是楚上青決不允許的。
男人生了腿會跑,錢可沒生腿,她的就是她的,誰敢伸手到她而前就得見血。
傅南商雙手舉在頭的兩側,乖巧溫順地點頭。
“這是我跟你說好的事,是你的是你的。”
“第二,人事部的李先石是傅雪辰的人,我要用他來拔掉傅氏裡的一堆人,要麼你做,要麼我做,我做我要三倍的獎金,因為我心情不好。”
在工作上合作了七年的默契讓傅南商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都交給你,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比起那些勾心鬥角,他更關心的是楚上青突然的怒火。
卻讓楚上青瞬間又想起了嶄新的地毯和發亮的皮鞋。
手上拽著傅南商的領帶,楚上青把他懟到了牆上。
單而的玻璃牆讓人能在沒有拉下幕布的時候清楚地看見助理們在外而做什麼。
有人在低頭打字,有人在打印文件,有人匆匆走到她的工位前放下卷宗。
這些都是近在咫尺又遙遠的背景。
楚上青看見了傅南商的嘴唇。
他們離得太近了。
視線太近,近的近乎糾纏。
呼吸太近,讓她的怒火也成了熱源。
上班時間,無所不能的楚秘書想要強吻自己的老板表示對他腦殘行為的抗議。
在楚上青如實質火焰一樣的目光裡,傅南商不知何時已經將手放了下來。
他笑了笑:
“要不你咬我吧。”
他甚至發出了邀請。
對於此刻的楚上青來說極為誘人。
她不想拒絕。
“啪。”
有東西落到了地上。
接著,又是一聲金屬落在地上的聲音。
“啪。”
“啪啪。”
有東西彈在了楚上青的鞋子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是個彩色的金屬小夾子。
“啪”又一個。
這次她看清了,這些小夾子是從傅南商的身後落到地上的。
“啪!啪啪!啪!”
小夾子們歡快地一個接一個落在了地上,崩得滿地都是五光十色。
楚上青鬆開了傅南商的領帶,後退了一步離開這片熱鬨:“你自備紅毯是怕顯不出你的皮鞋,你身上藏著這麼多夾子又是要乾什麼?”
終於不用再躬著身的傅南商一腳踢開一個小夾子,臉上是苦笑:“想顯得腰再細一點,新的衣服還沒做好。”
楚上青無話可說。
她平靜了下來。
“公事我說完了。”
抬手理了一下頭上的碎發,她轉身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楚秘書,沒事吧?”
“嗯?是有一點事,蘇助理,這兩年從集團總公司調去了卓南建築的人員名單麻煩你給我整理一下,明天下午下班之前給我就可以。”
“好的。”蘇芮連忙把新的工作內容在工作流程上記錄下來,“對這些人員有什麼特殊要求嗎?”
“沒有。”
“好的楚秘書,我明天下午給您名單。”
安排好了工作,楚上青神色如常的走進了洗手間。
鏡子裡的女人臉頰和眼眶都微微地泛紅,額角沁出了一點點的汗水訴說著剛剛席卷過的炙熱。
也僅此而已了。
“楚上青,你明明早就有了決定,卻還是為一個九年都沒喜歡上你的男人意亂情迷。”
她毫不留情地嘲諷自己。
鏡子裡的年輕女人在冷笑。
她不知道,在她剛剛離開的辦公室裡,傅南商鬆開肩膀靠在了牆上。
後腰上最後的幾枚小夾子也落在了地上,他終於能鬆懈下來,張開手,一枚被硬生生薅下來的袖扣幾乎要嵌入他的掌心。
……
“傅老板,我覺得我們在一些細節上還是要做深度深化的,雖然我們已經有了‘霸總守則’做邏輯核心,但是在細節上沒有會自帶紅地毯上班的霸總,也不會有霸道總裁把小夾子藏在衣服裡。”
還是那間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