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憋不住,非要說。(1 / 2)

路尹尹又雙叒叕驚醒了。

她看了看身邊的晉喻, 隨後用手一把捂上自己的眼睛, 心裡默默念叨著,“我是禽獸嗎?夢裡晉喻他還是個孩子,我為什麼連在夢裡也要扒他的衣服?”

這個夢其實是很不合理的。隻是在夢中,路尹尹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夢境有多麼離譜。

她小時候根本沒去泡過溫泉,她隻是聽同齡的小姐們提起過那個溫泉山莊,沒有人帶她去過那地方。

而且她小時候也不認得晉喻,他們路家和南威侯府就沒有過交情,苑夫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拉著小晉喻的手, 把晉喻介紹給她的。

更何況晉喻是比她大的,晉喻不可能和她同歲。

“夢果然禁不起仔細研究。”路尹尹歎了口氣,又閉上眼睛睡覺,可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秀秀的話還縈繞在耳邊, 之前她問秀秀說,“夢靠不靠譜?”

秀秀回答是,“也許是您想要的那個樣子呢?現實裡做不了, 隻有在夢裡做了。”

路尹尹的心猛的一揪,她趕緊在被窩中尋找晉喻的手, 把他的手狠狠地抓住了,她才稍稍有了點安全感。因為,她的心思被看破了。

她側身,眼睛盯著晉喻。夜裡看不太明白, 她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晉喻臉部的輪廓。路尹尹盯了他好久, 最後還是忍不住, 拉著他的手,很慢很慢地說了段話。

“我想你現在應該睡了。”路尹尹知道晉喻能聽見她說話,可這不代表他不需要睡覺。他晚上也是要睡的,他睡著了,不就和普通人一樣嗎?哪裡還管得了她在他耳邊嘀咕著什麼。

“如果嘟嘟在我身邊,我就和嘟嘟說了。可沒有嘟嘟。”路尹尹一直都是和嘟嘟說話,鮮少把心思告訴旁人。不過晉喻現在這樣,他算例外。

“晉喻,我夢到我和你去泡溫泉了。”心裡的想法太多,她憋不住了,她還是要說出來,“我夢見我娘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像在回憶著很久遠的事。“我娘在夢裡她很喜歡你,她把你送到我身邊,讓你陪我玩。”

路尹尹的聲音帶了些笑意。夜色大概有打開人心房的魔力,“你知道嗎?我夢裡還看見你穿著小裙子,然後我又把你扒了一遍。”

“我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你穿小裙子是因為我給你穿上過裙子,夢到我娘是因為我好想她,夢到你來陪我玩是因為…”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更弱更小,“是因為我小時候沒人陪我玩,我沒去過那個溫泉池,我還挺羨慕她們去的那群人們…”

說完了後就像了卻一樁心事一樣,路尹尹長舒一口氣,睡意也慢慢上來。重複了一遍,“我很羨慕她們。”

說罷她又接著睡了。在晉喻身側,她做的夢都很好,除了一些她自己怪怪的操作,她的夢裡再也沒有出現過真正讓她恐懼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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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早晨,秀秀來服侍路尹尹梳洗了。秀秀一進門拉開床幔,就看見路尹尹已經起身坐好,正盯著晉喻發呆。

秀秀看她臉色不佳,就小心翼翼地問道,“少夫人又做噩夢了?”

“不是。”路尹尹搖頭,臉色依舊不佳,她看向秀秀,問道,“我昨天做了一件蠢事。你說趙之有沒有什麼夢消除人記憶的藥水?”

“啊?”秀秀緩慢搖頭,“應該…沒有…這東西…吧?”

“拿棍子來。”路尹尹示意她。

“少夫人要乾嘛?”秀秀驚恐道,“少夫人就算打了世子一棒子,也隻能讓他暈過去不能讓他失憶啊!況且他本來就躺著的。”

路尹尹點點頭,認同秀秀的說法。她如此麵色不佳地一直盯著晉喻,秀秀趕緊退出去。

為什麼她會如此生氣呢?是因為路尹尹一大早醒來,突然弄清楚了一件事。晉喻他的作息和她又不一樣,也許他是白天睡呢?他想睡就睡,沒人規定他必須晚上睡。

那她昨晚說的話他豈不是聽見了?這樣不好吧。路尹尹其實起來就後悔了,她怎麼就沒忍住非要傾訴一下呢?她是有忍不住就和嘟嘟說話的習慣,可晉喻他又不是嘟嘟。

看著晉喻,路尹尹俯下身,兩手撐在他枕頭兩側,頭越來越低,最後路尹尹停在他耳邊說,“你昨晚沒有聽見什麼,都給我忘記!不然的話…算了,我待會兒再給你換一套裙子畫一幅畫吧。你要是敢記住我昨晚說了什麼,我就把畫裱起來,掛在玄策堂!”

她還在惡狠狠地威脅晉喻,因為她怕心思被人看穿,怕彆人知道她沒表麵那麼強,也怕彆人知道了她的弱點後會來欺負她。可侯夫人正巧進來,她叫了三次路尹尹,她都沒回應,侯夫人擔心她有個什麼事,就進來了。

侯夫人一進來就看到路尹尹撐在晉喻身上,兩人嘴角都要碰到了。此時路尹尹也看到了她,場麵陷入僵局。

路尹尹就像被捉\奸一樣,動都不敢動。侯夫人看著她,表情也很複雜。最後侯夫人終於開口了,“尹尹,大早上的,好歹你倆都讓人伺候著漱個口再親?”

路尹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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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茜在路尹尹嫁進侯府的當天夜裡,她也興奮地睡不著覺,就好像是她嫁人一樣,一晚上都蒙著被子傻樂。她就回府稍稍睡著了一會兒,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趕緊起床梳洗一番,興衝衝地往東宮跑。

她急匆匆地出門,還不忘在路邊買了一籠包子,自己拎著吃著吃著就往東宮的方向走。到了大門口,侍衛們早就恭候多時,就等著她進去。

燕茜沒想到太子也起的這般早,他早就穿戴整齊,在迎賓殿邊看著書邊等著燕茜來。

“太子爺?”燕茜狐疑地看向他,見他大大方方的,於是她自己對自己來的小目的產生了懷疑。這人真是個正經人嗎?

“少將軍來了,坐。”李元豐放下書,眼神示意了一下她,讓她快快坐下。

燕茜選了李元豐旁邊的位置,靠的他賊近,她的臉都快湊上來了。鑒於有前車之鑒,侍衛們擔心這個少公主又做出什麼染指太子殿下的事,他們趕緊上場,殷切地錯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頻頻端茶倒水,乾擾燕茜的視線。

李元豐見她湊的如此近,他就小小退了半步。

“你乾嘛離我那麼遠?”燕茜問他。

“男女有彆。”李元豐答道,可他的眼神可不是那樣的,燕茜明顯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嫌棄自己吃包子的味道,韭菜餡的包子,能有什麼味道?她就不懂了!

“太子爺讓我今日來,是不是為了安排好你的那些侍妾們?”

“少將軍想多了,隻是因為今日沐休而已。其他時候來,我恐怕接待不便。”真是無懈可擊的理由,配上李元豐一臉尋常的表情,燕茜差點就要信了。

她吃下最後一個包子,皺著眉反駁他,“你胡說!我聽聞你的侍妾們昨日都去瀨苑寺禮佛了,哪兒那麼巧?我一來她們都去拜佛?!”

李元豐的目光依舊不慌不忙,沉穩如常,他肯定地回道,“碰巧而已。”

“哪有那麼巧?”燕茜眉頭都要皺成一坨了,“我想來大昭看看美人,他們都說美人儘在東宮,我這倒好,來了什麼也沒看著。就看你嗎?你--有---什---麼---好---看---的?”

嫌棄之意甚濃。

太子低頭喝茶,不置可否。他是讓那群女人都去禮佛了,燕茜畢竟是異族公主,她進府裡來本就不需要那麼多人知道。

李元豐的這群侍妾們都是被不同派係不同人塞進來的。她們個個背後都有個主人,她們背後的人或明或暗,李元豐多少知道一些,可畢竟來的是個公主,還是手握兵權的公主。

要讓那群人看到了,第二天定會滿朝皆傳他和燕係族關係匪淺。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流言該傳的時候傳,不該傳的時候,李元豐還是希望那幫老臣安分點。

“喂!喂!喂---!”燕茜搖晃著他的肩膀,“帶我去玩啊!”

“去哪兒?東宮就這麼大。”

“你的語氣怎麼像個五六十的老頭子,一點活力都沒有。帶我去轉轉!”燕茜滿臉焦急,她可是起了個大早,帶著滿滿的好奇心來的。

“吃飯了嗎?”李元豐突然冷不丁的問她一句。

“吃了,剛吃了包子。”問這乾什麼,你瞎了嗎。

“那怎麼夠?”太子拍了拍手掌,接著門被打開,婢女門一個接一個地進來布菜,一道道美食果然吸引住了燕茜的目光。

“嘗嘗?都是你愛吃的…”李元豐隨口說道,他意識到說漏了什麼,然後果斷選擇閉口。

好在燕茜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哪裡知道自己的口味的,她拿起筷子,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飯了。見她吃的這麼香,李元豐也添了副碗筷,陪她用了些飯菜。

燕茜吃得正香,就見著他隻夾青菜,肉吃得很少。她問,“多吃點,這熏肉可好吃了。”

“我們這兒早膳不吃得這麼油膩。純粹是給少將軍你準備的,你多吃點。”李元豐和她心平氣和吃飯的畫麵已經讓侍衛甲乙丙丁沒眼看了,這麼和諧,簡直太感人了。

他們太子不是見著女人就會退避三舍的那種嗎?

“我要吃那個!你幫我夾一下。”燕茜抬眼用眼神示意李元豐幫她夾最側邊的羊肉片,她隔著遠,碰不到。

太子麵無表情,很明顯是頓了頓。

“太子爺?”燕茜催了催他。

他猶豫地拿起筷子,夾了片羊肉,遞到燕茜碗裡,然後默默地盯著自己的筷子發呆。

“你怎麼不吃了?”燕茜碰碰他,“這土豆挺不錯的,試試。”說著燕茜夾了片土豆給他。

在侍衛甲乙丙丁驚恐的目光中,李元豐麵無表情地吃下了土豆片。

“真好吃!太子爺,你夥食這麼好,怎麼還是這麼瘦?腰上也沒什麼肉。”

侍衛甲:我聽到了什麼,我聾了我聾了我聾了。

侍衛乙:太子和少公主在乾嘛?我看不見,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

侍衛丙:兩人真膩歪,吃個飯喂來喂去,想不到太子殿下是這種人。

侍衛丁: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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