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得過去,鬼麵人不再發問,隻拿著沒龍劍看了又看,似乎是在糾結什麼。
花錦怡轉轉眼珠,說道:“陸名幾次三番救我性命,又教我強招,我心裡早就將他當做師傅,你認得他,又帶著一樣的麵具,你也是他徒弟嗎?”
鬼麵人笑笑說道:“他對我而言如師如父。”
走上前幾步將綁著她手腕的發帶解開,語氣無奈落寞,“我與他情同父子,他都不曾教會我斬朱雀,沒想到竟然教給了你。”
“你不會也是應當,斬朱雀隻能用沒龍劍方可使出。”花錦怡說,既然要顯出她與陸名熟識,自然是得演個全套。
說起劍,他把沒龍劍拿在手裡顛了顛,交回她的手中,說道:“他既然將劍托付給你,你便好好保管吧。”
正說著,隻聽見路上有隊伍行進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矮下身藏進樹叢。
一人說:“眼看著他們二人往這邊來了,難道是跑遠了?”
另一訓斥聲響起:“都引到城門了,卻搞個雞飛蛋打,你不是說隻是一個小姑娘嗎?”
隻聽是光頭的聲音討好道:“縣令大人,小的哪知道又來了個男的,如今我已經暴露,大人可得保護我。”
那縣令笑道:“你既然已經暴露,便還是回家去打鐵,等她再上門尋你的仇,我便能將她抓住了。”
光頭哭喊:“大人,若不是因為這銅幣,怎會有如此事端,當初說好了給我十兩黃金的,如今沒有黃金也得派人保護我才行啊!”
那縣令慢悠悠說:“你貪財倒怪起我來了,不過你說的也對,既是要安全,有個地方安全得很。來人,壓他入獄!”
登時便傳來一陣推搡聲,那光頭喊道:“饒命饒命。”便被捂住了嘴。
腳步聲走遠些,隻聽一人諂媚說道:“還是大人聰明,正好這月還差一個山匪沒能抓到,這回夠數了。”
縣令說:“你好好乾,等我回了京一定替你美言。”
不多時人馬走遠了。
鬼麵人看向花錦怡問道:“你與那光頭認識?”
“他是裕州的鐵匠,我找他鑄劍,他卻坑騙我來這裡,到了城門便叫守衛抓我。”
鬼麵人細細想著剛才那幾人的對話,那光頭話裡話外分明說的是,因為他的銅幣,才引著她到了雙印通縣。
於是問道:“你追他的銅幣做什麼?”
花錦怡心裡轉了幾個彎,含糊說道:“我隻見那銅幣做工精細,多問了一句而已,他便十分緊張,我再叫他拿給我看,他就將我引到這裡了。”
鬼麵人仿佛對她不設防,聽她這樣說便信了,擺擺手說道:“既然如此你快回家去吧,我去獄中看看。”
花錦怡猜測,他恐怕和陸名一樣,找到銅幣後便要問明來曆,繼而一路追查,若她潛伏在他身邊,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知道真相。
於是便說道:“他騙我至此,我怎麼能善罷甘休,你既然要去,便也帶著我吧。”
鬼麵人欣然同意,“若我自己白天進城還好辦,帶著你隻能晚上行動,咱們找個陰涼的地方先歇一歇吧。”
兩人順著林子找了個空地席地而坐,花錦怡有心套話,便問道:“你們為何要帶麵具,我第一次見陸名還以為見鬼了。”
拾風雨靠著樹乾坐下,拿帷帽扇了扇風說道:“戴麵具還能為什麼,自然是怕人認出來。”
話鋒一轉又說道:“我倒是不怕人認出來,但帶著麵具十分威風,遇到人便能先怕我三分。”
花錦怡心想,這拾風雨與陸名性格迥異,若是陸名恐怕一個字都不會說。
“可是帶著麵具十分顯眼,如果你不戴麵具,我們可以白天便喬裝進城。”花錦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