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共.濟會(二)(2 / 2)

方可轉頭看向宋言,發現她竟然一點粉末都沒有沾到,渾身上下乾乾淨淨,除了剛剛被風吹得豎起來的呆毛。

她轉而看向罪魁禍首,發現對方也相當整潔,控訴道:“你能避開她,就不能避開我嗎?”

方可有點煩躁地揉了揉腦袋,她在跟隨林凜前,本來就是大小姐脾氣,愛乾淨潔癖重還會因為一些細節龜毛不已。

十三年後的她倒是把這一身毛病都磨掉了,但她現在隻有十八歲,比起方隊長,她更像方大小姐。

薑夜白一臉無辜:“方隊長,我哪有刻意關照誰,不過是她正好站在風眼,風吹不到她而已。”

他語氣誠懇,神色不似作偽,方可仔細觀察了半晌,狐疑道:“難道真是我的問題?”

對麵的青年點頭道:“方隊長,真的是你的問題。”

方可在風中淩亂,宋言已經走到一個孕婦跟前,蹲下來查看。

她的肚子高高隆起,透過半透明的肚皮,能看見裡麵蜷縮著的嬰孩。

嬰孩細長的尾巴纏在腰間,表皮呈透明的粉紅,能透過表皮看到裡麵的臟器。

宋言覺得這個孕婦肚皮表麵的黑色紋路好像和她之前看到的有點不一樣。於是她又掀開了旁邊孕夫的衣服,順便探了探他的鼻息。

“沒死,算是睡了一覺。”

薑夜白行動總是悄無聲息,宋言根本沒有發覺他的靠近。

他緩緩道:“在外麵偷雞摸狗久了,總得有點看家本領,不然讓人抓到怎麼辦?”

宋言微微抬眼,眼珠是淡淡的琥珀色,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看到來人,她眉心飛快地蹙了一下,側過臉,心頭又浮上一絲煩躁。

薑夜白歎了口氣,他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常常對她歎氣,最開始是震驚於她的膽大包天,後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他摸了摸鼻子,仔細思量,又覺得這簍子好像確實也是自己捅的,人家不想再看見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這個情理之中,說實話,讓他不太喜歡。

這絲情緒隻出現了一瞬,很快被他壓下去,他收拾好包袱,半蹲著和她商量:“你看這樣行不行,先把這個域解開,我們的賬之後再算。”

青年身量高挑,這樣蹲下來,便平白比她矮上一截,他臉上浮起一絲微末的笑意,瀲灩的桃花眼望過來,像逐流而下的花葉。

爛漫而多情。

宋言心頭的煩躁莫名消下去一點,她語氣有了起伏:“不是我想來的。”

從進入這個夢到被動卷入這個域,都不是她想來的。甚至扯遠一點,穿越到這個世界,收集碎片做係統任務,都不是她自己想做的。

偏偏,她被動入局,隨波逐流,被一場又一場風浪席卷,有人要她做舟,有人想把她碎成木塊。

這句話沒頭沒尾,更像是情緒的宣泄。宋言說出這句話時,才發覺自己原來積攢了這麼多情緒。隻是她覺得她不該怨懟,不該恐懼,因為恐懼意味著軟弱。

而軟弱意味著無能。

無論是薑夜白偏離她的預期,還是這個域脫離她的掌控,都隻是她積攢的那些情緒的導火索。一觸,即燃。

薑夜白微微點頭,他膚色是欺霜壓雪的白,五官生得昳麗非凡,隻是平日不太說話,也不愛笑,看上去雖然美麗,卻總帶幾分寒意,像冰雪終年不化的極地,孕育出的雪蓮。

可他此刻想哄她,語氣便不自覺放柔,神情也柔和起來,冰雪消融成水,眼角垂著浮出一點笑意,麵容便也如早春三月的桃花,無一處不綺麗,無一處不妥帖。

宋言心頭驀地一動,不自覺移開眼,說完後半句:“你沒必要拉上我,你自己就能解開這個域。”

聽係統透露了那麼多情報,加上打包送她的pdf,宋言再遲鈍也明白了薑夜白的實力,恐怕不像他第一個副本表現出來的“柔弱可欺”。

薑夜白歎了口氣,緩緩道:“可是我的另一半天賦在你手裡啊。”

宋言愣了下,片刻後,才意識到他指的是小金。

她挽起袖子,手腕上,小金在呼呼大睡,突然暴露在空氣中,頓覺身上一涼,懵懵地睜開眼。

然後就看見它的新娘和舊爹湊在一塊端詳它。

它身上的鱗片一下子全都炸了起來,細細密密地豎起,像金色的鎧甲。小金抬起腦袋,對著薑夜白的方向齜牙咧嘴,宋言覺得好笑,嘗試把它從腕上拎起來,小金卻越纏越緊。

還抽出尾巴扇了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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