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仁序喃喃說道:“春雷驚百蟲啊!”
“太爺,您老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孫兒這就將衡哥綁到宗祠裡,讓他好好悔過悔過。”
“是啊!衡哥,你父母早亡,你是吃百家飯長大,全村的希望都寄予你一人,你怎能剛入朝廷兩年,就被罷免回鄉呢!”
“我……”
“住口”
張衡和田仁序同時出聲說道。因這同時,眾人倒是沒分辨出讓住口的人是那禍端還是這群看客。不過,眾人倒是都沉默了下來。
“好了,都回吧!今日可是驚蟄節氣。”田妻馬氏與曾孫女小滿從東側房走了出來,打破了這陣沉默。
“是啊~田裡還有得忙呢!衡哥的事,太爺和太奶肯定會妥善處置的。”
“是啊~明兒一早還要祭祀呢!可耽誤不得。”
眾人衝著老太爺、老太奶彎了彎腰,而後都相偕離去。很快,院子裡就剩下了依舊匍匐在地的張衡。
田仁序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階,又一步一步走到了張衡跟前,他目光深邃,緩緩伸出了手,一張老臉分辨不出喜怒哀樂。
就在這時,急匆匆衝進來的田青撲到了張衡趴著的身上,替張衡哀求道:“老太爺,您要打,就打我吧!我皮糙肉厚,打不壞;衡哥身子骨弱,他經不起的。”
這一出哀求,讓田仁序的手擱置在了半空。
“他,並非想打他呀!”田仁序默默在心內感歎了這麼一句。“我,不過是想扶起他而已。”可這句話,他也同樣說不出口。畢竟,被罷黜之事並非是小事啊!
田妻馬氏走到了田仁序身旁,拽回了那隻尷尬的手,語氣和緩的說道:“你們也回吧,明日祭祀的物件還製完呢。”田妻馬氏攙走了田仁序,兩人進了西側房,關上門,繼續去蒙那鼓皮去了。
“衡哥,沒事了,明日祭祀忙碌,想來還有功夫能勸一勸老太爺。”田青扶起張衡,更是好言相勸道。
“可太爺爺根本就沒想懲罰他。”童言稚語的小滿機靈地說道。
此話一出,田青與張衡麵麵相覷中又重回了那份尷尬。
“青侄,你是不是又跟鳳妹滾莊稼了?”小滿吸溜了鼻子後問道。小滿說話快,田青想伸手去捂時,小滿的問話早已悉數吐出。
“輕聲些!”田青哀求道。
小滿瞪大了笑的圓溜溜的眼睛,而後如臨大敵地自捂住了嘴巴。“糟了!”
“你告訴老太爺了?”田青的臉麵如死灰。
小滿搖了搖頭。
“你告訴老太奶了?”田青的心飄飄蕩蕩。
小滿又搖了搖頭。
“那……”
小滿湊到了田青的耳邊,輕聲說道:“不是說你知我知,不能讓第四人知嗎?可我剛說漏嘴了,他聽到了。”小滿拿眼神瞟了瞟一旁麵如素縞的張衡。
田青頓時麵紅耳赤。
“青哥,君子應克己複禮……”
“衡哥,你彆以為你剛剛幫我和鳳妹掩飾了,我就能聽進去你這囉嗦話。”
“青侄,原來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既然剛剛幫你掩飾了,就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