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伍愉安儘量穩住心神,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表妹,你起身了嗎?表哥給你端來了飯菜,你用些吧!”田天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用了”伍愉安立刻換了衣衫,手忙腳亂的在梳妝鏡前梳起了發髻。
“表妹,你還是用些吧!瞧你瘦的,可要多吃一些,身子才能好得快。”
伍愉安換好了衣衫,倉促間也梳好了發髻,她躲在屏風後,再次斬釘截鐵的拒絕道:“天冬表哥,男女授受不親。你若是想讓我多用些飯菜,還是讓姨母給我端進來吧!或者,你就放在門口,過一會兒,我自會端進屋子來。”
“表妹,你不用擔心,鄉下人沒有那麼多禮數。”
“天冬表哥,禮數不是分鄉下城裡的,而是分人心裡的。你我雖是表親,但終究男女有彆,還是避嫌些好。”伍愉安的聲音堅定而清晰,透過屏風與房門傳到了田天冬的耳中。
一陣沉默後,隻聽田天冬說道:“好吧,表妹,我聽你的。我把飯菜放在門口,你自己端進去吧。”
伍愉安聽著田天冬離去的腳步聲,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幾日,田天冬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自己,她突然覺得就算回到了巫溪,也並非能過上悠閒的日子。起碼,田莊頭這一家對她的態度就有待考證。
伍愉安突然有些煩躁,為何她的生活如此艱難?
“伍姐姐”小滿的聲音傳來,伍愉安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回到巫溪的這幾天,她唯一能夠放心的人便是小滿了。
伍愉安打開了房門,小滿正站在房門口看著地上的飯菜。伍愉安立刻將托盤拿起,而後說道:“剛剛天冬表哥給我端來了飯菜,我顧忌著男女之彆,沒讓他進來。”
小滿點了點頭,看了看偌大的院子,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院子的確是有些冷清了。太爺爺說這院子當初是你阿娘特意讓蓋的,說是老了要回來住的。外間也空了許多,田侄兒一家住在了東邊院子,離田裡近。”
“小滿,你果真是神童。”伍愉安一點即通,興高采烈的問道:“村子裡有人願意給我做侍女嗎?還有人願意做佃戶嗎?可以住在我家的那種。”
“我去幫你問問。”小滿說著就跑走了。
伍愉安關上了房門,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己胳膊上居然有個緋紅字,仔細一瞧,居然是“新”字。
這是什麼意思?伍愉安想破了頭也沒想起來,昨晚喝了太多梨花酒,她最後的記憶隻有坐在樹下同樹上之人各自飲酒的場麵。
伍愉安搖了搖頭,眼下著急的事兒還不止這一件。昨日,她翻看了賬目,莊子上的賬目很有問題,她今日要重新盤算一遍。
這一盤算就到了日落西山,十幾年的賬簿,眾多積壓的問題。一開始,隻是一些數目對不上,而後,賬目越來越離譜了,所上交的銀錢也越來越少了。伍愉安的小娘以前一直沒有過問,伍愉安自然知道原因,一是這點銀錢,小娘並沒有放在心上,且路途遙遠,王氏又是小娘為數不多的親戚。二是為了日後做打算,隻要她或者小娘回到巫溪,那便可以利用賬目來趕走田莊頭,也算是出師有名。
伍愉安剛掌了燈,王氏的聲音再次傳來,“姑娘,你睡了嗎?”
“我未睡呢!姨母有事找我?”
話音剛落,王氏便不問自請,推門而入。伍愉安立刻將賬冊收起,將一旁的話本放在桌上遮掩。不過,讓伍愉安心驚的是,王氏身後竟然還跟著一男子,透過屏風看那身形,像是王氏的兒子天冬。
伍愉安當即語氣冰冷又威嚴的說道:“姨母,你這是做什麼!怎麼竟帶男子直入我房中?”
王氏聽到伍愉安語氣都變了,趕緊回身,將身後男子推出了門,而後帶著歉意的說道:“姑娘,是我忘了禮數。我是個粗人,你可千萬彆計較。”
伍愉安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姑娘,我……我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王氏吞吞吐吐地說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伍愉安心中一沉,頓感一陣不祥,但她麵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輕輕問道:“姨母,請說。”
王氏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