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毛病一直有,都說結了婚有男人以後就不會痛經,在她這兒完全不管用。
她賴在床上不起,快日上三竿時房門被推開。
陸聿柏單手插兜走進來,將窗簾一把拉開。
充足的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席歡將手機丟在枕頭下,縮進被子裡隻露一雙眼睛看他,“你怎麼還沒走?”
“起床。”陸聿柏轉過身,靠著窗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又往裡縮了縮,“你就不能自己做點兒吃的?我肚子不舒服,不想起來。”
她餓,但實在不想動,打算早午飯一塊兒吃,養足了精神晚上好跟孫玉媛視頻。
陸聿柏抵在窗沿的手一下又一下輕點窗戶,“下樓,吃飯。”
話落,他傾身站穩,朝門外走去。
遲疑片刻,席歡才反應過來,陸聿柏是來喊她吃飯,不是喊她去做飯的。
她爬起來進浴室,薄荷味的牙膏和微涼的水撲在臉上,勉強有了幾分精氣神,換上長衣長褲,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蟲似的,下樓去。
先前兩次例假,陸聿柏都一大早去公司開會,她自己一躺就是大半天,抗不住餓了才爬起來。
此刻,餐桌上兩碗麵,冒著熱氣,飄著幾顆翠綠的蔥花,還打了兩顆蛋。
“你煮的?”席歡吸吸鼻子,味道還不錯,這是她第一次見陸聿柏做飯,有點兒不敢相信。
陸聿柏撩起眼皮,“不然呢?這兒除了我還有彆人?”
席歡悻悻,坐下來拿起筷子,挑了兩根麵條吃一口,下一秒身體一僵。
鹹,酸。
口感遠比不上色澤,隻能說它能吃,跟好字完全不沾邊。
她抬眼看對麵的男人,他做飯的時候一定沒嘗,所以這會兒吃進嘴裡的第一口,懷疑人生的表情是毫無防備地愣住。
“還行。”席歡向來不會潑冷水,省得他下次不做了,埋頭又吃了一口。
難吃歸難吃,但吃了當飽還讓身體暖暖的,肚子會舒服一些。
麵是清湯的,放上小蔥花看著清淡跟口感截然不同,陸聿柏盯著麵幾秒,看向席歡,見她吃得認真,緊繃的麵容緩和些許,皺著眉頭吃起來。
安靜的餐廳,隻有兩人吃麵的聲音,碗筷碰撞聲清脆。
飯吃到一半,陸聿柏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公司有事兒,他放下碗筷上樓換衣服。
再下來時,席歡已經吃飽,“二哥,體檢的時間定了,三天後。”
“知道了。”陸聿柏在玄關處戴腕表,換鞋,複又意味深長地看她,“我配合你體檢,你到時也要好好配合我。”
她能配合什麼?席歡心裡不解,但很快點頭,“當然了。”
陸聿柏唇角輕掀,拿了大衣披上,轉身離開。
席歡收了碗筷,又回床上養精蓄銳,晚上時跟孫玉媛視頻,化了淡妝,省得臉色白惹孫玉媛擔心。
孫玉媛沒看出異常,同她說說笑笑聊了幾句家常,突然又說,“過幾天,席恒遠去京北,你要跟他見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