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了話題,吵吵鬨鬨一番,下午上班時,席歡又跟著她回了醫院,等了一下午才等來檢查結果。
看到陸聿柏那份,她直接深吸一口氣。
“這是給陸聿柏的藥。”溫南音衝她眨眨眼,“一天三次,原本應該一次十顆,我看你讓他每天晚上吃一次算了,省得你出不了門。”
席歡把藥拿過來放包裡,瞪她,“你確定,把人吃不壞?”
溫南音推著她肩膀讓她走,“放心,他壞不了,但你有可能被玩兒壞……”
晚上七點,席歡剛做好晚餐,窗外庫裡南的燈光照射過來,她解下圍裙走到門口,開了門。
院裡沒開路燈,室內燈光透過窗戶打出來,男人身形在黑暗中漸漸走出,他臂彎搭著西裝外套,腕表表盤折射著燈光,一步步上台階,從抬頭看她,到與她平視,再到俯視她。
他走一步席歡得心顫一下,腦袋裡裝著上午取精室的畫麵,還裝著他的檢查報告和包裡那瓶藥。
“二哥,你回來了——”本意是想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帶著點兒擔心,但不知怎的一開腔顫顫的音兒顯得她要哭了。
陸聿柏麵色不虞,“是你得絕症了,還是我不行了?”
席歡趕緊收了收,“是你不行了。”
“嗯?”男人尾音一沉,黑曜石般的眸沉得與身後的黑夜融為一體,“哪兒不行?”
“你不就查了一項嗎?”席歡不敢看他眼睛,伸出手拿過他外套,進屋掛在玄關,順手拿了包裡的化驗單給他。
陸聿柏跟著進來,身子抵在玄關櫃子上,接了化驗單看了兩眼,眸色一深。
檢查結果:精子質量中下等,SJ障礙,需吃藥調理。
溫南音還是把SJ障礙這條加上去了,畢竟能扣一個帽兒是一個。
“拿藥了?”陸聿柏將化驗單放下,麵色緊繃看她。
她臉繃得比陸聿柏還緊,烏黑的眼睛時不時就落在他臉上,試圖看出他此刻心裡的想法。
是知道自己生病了難過,還是不相信?
萬一他要再去做一次檢查怎麼辦?
她把藥瓶遞過去,未開封,瓶身隻有這藥的名字和生產日期,以及用法用量,沒有說明書。
“藥盒太大,我包裡放不下,我就扔了,說明書我看過了,就是治你這病的,每天晚上吃十顆,中藥丸沒有副作用……”
她撒謊時,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聿柏修長的手指捏著藥瓶,反複擺弄,“我看,這上麵說每日三次,每次十顆。”
“那倒不用。”席歡趕忙說,“醫生說你這也不算特彆嚴重,先每天吃十顆試試看。”
“試什麼?有病就得治。”陸聿柏把藥瓶放下,靜默數秒十分認真的說,“有沒有其他途徑好得更快?例如手術。”
席歡喉嚨像蓄了棉花,磕磕巴巴道,“沒有,醫生說吃藥就行,讓你彆著急,彆有壓力——”
陸聿柏定定看著她,黢黑的瞳仁倒映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煞白,他語氣陡然冷了不少,“席歡,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