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著,他坐著,他氣勢高漲地能將她吞沒,她脾氣被壓的死死的,“這事兒是我的主意,我不該讓醫生給你這麼判結果,你能不能彆怪他們,彆找他們麻煩?”
“自己還保不住呢,還想保彆人?”陸聿柏睨她,“今天醫生損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維護我?”
席歡腦仁一陣抽痛,“我……醫生不知道你是誰,他若知道不敢這麼說,而且人家說的也是事實,你抽煙就是不能備孕,並且結婚三個月沒懷孕確實不能被判定為一方不孕不育。”
她本意是道歉,但心裡也覺得委屈,櫻桃小嘴張張合合,說出來的話不知不覺就變味了。
從道歉變成了狡辯。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陸聿柏將筷子放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砸的席歡心抖摟。
“我不該讓醫生給你拿藥,但那藥對身體沒有傷害,真的不會吃壞了你的。”
偌大的餐廳,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她解釋的急,人都快哭了,輕喘著,落入男人耳朵裡,男人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藥瓶上寫得清清楚楚,備孕期不許服用,你是想生個跟你一樣的腦殘出來嗎!?”
他豁然起身,憤怒蔓延,在席歡周身縈繞。
席歡猛地抬頭,她壓根沒關注這藥不適合什麼人群吃。
她自己知道不會懷上,但極力造人備孕的陸聿柏格外介意這一點。
他從未這麼生氣過,麵色沉得能滴出水,狹長的眸色凝重又嚴厲。
她不委屈,知道自己玩兒大了,不由自主的鼻子發酸,蟄得眼底氤氳出霧氣,快落淚了。
餐廳燈光照下來猶如白晝,打在她臉上,她臉蛋粉紅,眼眶通紅,低著頭烏發遮住半張臉,欲哭不哭時讓人心疼得都快碎了。
“哭什麼?委屈?哪裡委屈直接說。”陸聿柏再度沉聲開口。
席歡眼皮一顫,磕磕巴巴,“我不是腦殘。”
“不是腦殘是什麼?”陸聿柏抽了兩張紙,嘴上的話罵得狠,手上的動作也不溫柔,給她擦眼淚,粗魯,但不疼。
她接過紙來自己擦,被他擦過的眼尾一片紅,感覺火燒火燎的。
“下不為例。”陸聿柏坐回去,執起碗筷,命令她,“坐下,吃飯。”
席歡把紙丟垃圾桶,沒坐,“那,你能不能不要怪南音他們?”
陸聿柏不鬆口,“看你表現。”
這一個表現,席歡心裡虛極了。
一周後的檢查怎麼辦?萬一到時又出什麼岔子,溫南音他們就沒跑了。
看了看臉上還蘊著怒氣的男人,她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裡的米飯。
飯後,陸聿柏上樓,她收拾好餐廳又拿了陸聿柏的衣服去洗。
正在陽台上出神時,口袋裡的手機冷不丁響起。
是席恒遠,她看了看男人書房,門緊閉著,似乎在忙。
她接了,那端席恒遠的聲音傳來,“席歡,我在京北機場,你過來接我。”
“我不會開車。”她拒絕得乾脆利落。
“你不會,聿柏會,你讓他帶你過來不就行了?”席恒遠理所當然,將老丈人的架子擺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