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嗤笑,反問,“你覺得他會去接你?”
那端沉默了幾秒,席恒遠再度開口,架子遠不如剛才足,“你都跟他結婚了,我這個嶽父到這兒來,他來接我一下,難道不行嗎?他會不會答應,不取決於你嗎?”
說白了,席恒遠就是想讓席歡舍臉求陸聿柏去,好達到他的目的。
陸聿柏是什麼人?京北商圈一把手,日常出行都有記者跟蹤,偶爾沒新聞寫了拿他日常充數。
這樣的人半夜跑到機場,明天上頭條是肯定的。
挖不出席歡跟陸聿柏隱婚,但挖的出陸聿柏親自接機席恒遠,等同於給席恒遠打開了京北商圈的大門。
“你不是說了,我跟我媽一樣,不會討男人歡心。”席歡用他曾經的話反駁。
霎時,席恒遠語氣衝了不少,“不會就學,你總不想落得跟你媽一樣的下場吧?”
席歡指尖收攏,強忍著掛斷電話的衝動,起身朝書房走,“你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跟你一樣沒良心?想讓陸聿柏去接你,你自己問!”
她推門而入,將手機免提打開,放在陸聿柏麵前,“二哥,有人找你。”
陸聿柏尋聲抬頭,她臉色是少見的生氣,略暗的手機屏幕,正在接通中的電話寫著單字一個‘席’。
“你——”席恒遠要發脾氣,但霎時就覺得手機這端氣氛不對,趕忙調整語氣,“歡歡,你這倔脾氣,爸爸知道聿柏工作忙,不方便來接我,可這麼晚了我不好打車,這才給你打電話的,你們要實在不方便我就再等等。”
他溫潤下來的語氣,並未讓席歡覺得溫暖,反而一陣惡心。
她相信陸聿柏聽得出,席恒遠這是讓他們去接機的意思,不做解釋。
書房開的暗燈,電腦屏幕的燈光打在男人臉上,他目光如注,金絲眼鏡下的雙眸微眯,同樣一聲不吭。
席恒遠那端有點兒嘈雜,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說話,他又喊了句,“歡歡?”
“不方便。”陸聿柏薄唇輕啟,三個字霎時讓安靜的氛圍又增添了一股窒息。
“嗬嗬,那你們忙,我自己過去就行,到時候咱們在陸正的招標會上見——”
後麵席恒遠又說了什麼,席歡沒聽見,她把電話給掛了。
越來越虛偽的聲音,她多聽一個字都要生理不適。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捏著手機,同陸聿柏深沉的眸對視著。
“離譜的事兒,以後少乾。”男人嗓音在寂靜的夜晚愈發顯得薄涼。
席恒遠的要求,足夠離譜,席歡還抱著希望來詢問他的意思,更離譜。
席歡聽出他的意思,是在嘲諷他們父女一個比一個天真愚蠢!
她更從心裡討厭,陸聿柏總把她和席恒遠論為一體。
“離譜嗎?比我的老公深夜去接機柳婧婭還要離譜?”
陸聿柏眸色一深,眼底迅速氤氳起冰碴,“你們跟她有什麼可比性?”
“沒有可比性,那我在你心裡算什麼?隻是生育的機器嗎?隻是結婚三個月懷不上你就讓我做檢查,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就算是機器,也需要維修保養的,何況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