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席歡長得是真好,那耳釘戴上可不像贈品,顯得貴著呢。”
“你不知道,這種贈品有特殊渠道賣給圈裡那些想買高定款裝逼,地位又不夠的,也得好幾萬呢,可不貴著呢?”
交談中帶著幾許譏諷,顯然是看清了,席歡再受寵也是陸家的外人。
席歡首飾多,以往李歆芸給她買的那些豔麗又貴重,但她戴得少,這種幾萬塊錢的貨色……從未到過她身上。
一陣冷風吹來,灌入她鼻腔,將她肺裡填滿了,整個人都發涼。
她扭頭,透過玻璃尋場內陸聿柏的影子。
柳婧婭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十歲之後她習慣性地自欺欺人,把不想麵對的事情全部當作看不見。
當時的柳婧婭,隻是她心裡的一個小疙瘩,放在那兒不管不顧充其量就是不舒服。
但現在這個小疙瘩,變成了一把刀,由陸聿柏捏著,直接刺入她心臟,疼,血淋淋的。
比她臉上這一巴掌,要更難受。
尋到陸聿柏的影子,也就看到了柳婧婭。
她這才注意到柳婧婭脖子上的項鏈,跟她的耳釘色調和款式確實很相近。
但一整塊碧璽搭著碎鑽,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相比之下——她的耳釘儘顯寒酸。
她抬起手扯了一把,耳釘剛要扯下來,又冷不丁想——
摘了這耳釘的下場是什麼?
是陸聿柏生氣,柳婧婭不高興,是旁人發現她和柳婧婭之間暗流湧動,有矛盾點,是彆人拔長了脖子等著看陸家的笑話。
李歆芸要麵子,她會追責,追她的,亦或者柳婧婭的?
陸聿柏會護著,自然護的也不是她。
席歡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手緊捏著欄杆,被心頭的酸楚和疼痛攪得身體輕顫。
身後傳來開關門聲,高跟鞋聲音響起,柳婧婭端著高腳杯走過來。
她站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隔壁陽台,貴夫人們互相使眼色,紛紛跟柳婧婭打招呼後,回宴會廳去了,誰也沒看到發財樹後麵的席歡。
“席歡,你長得真漂亮。”
柳婧婭看著她戴的耳釘,淺紫色,配她淡雅的氣質,襯的人美耳釘也貴重,“等回家,我把這項鏈也給你吧,成套的,你帶著更顯貴氣。”
頭頂是一束橘色的光圈,席歡被籠罩,來時擦了三層粉,但被強光照還是能看出巴掌印。
她目光投向萬家燈火,拒絕得乾脆利落,“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要。”
“不用跟我客氣,這是聿柏哥買的。”柳婧婭輕笑,向前一步跟她並排,看著偌大的京北市中心夜景,“我想要,他會再給我買。”
“柳小姐,你跟二哥怎麼發展……是二哥做主的,你不用把我當成敵人。”
柳婧婭的敵意太明顯,明顯到席歡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這個正室,吃醋、鬨脾氣,得憋著私下發泄,反而讓柳婧婭挑釁上門,她成了見不得光的絆腳石。
但陸聿柏壓她,不承認她,她能有什麼辦法?
她跟陸聿柏要走哪一步,陸聿柏到底怎麼打算跟柳婧婭發展的,她不清楚也不知道,更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