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若音午睡醒來時,都已經是將近黃昏了。
她轉頭一看,四爺早就不在一旁。
柳嬤嬤和巧風見她醒了,便第一時間上前伺候。
“主子,您還不知道呢吧,李側福晉跟前的奴才,見有男人往咱正院跑,便帶著四爺往正院衝,還以為您乾什麼。”巧風道。
若音確實不知道,她不過是睡了一覺,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然後呢。”她淡淡問。
提起這個,巧風忍俊不禁地道:“然後,四爺尋了個理由,說她太閒,罰她抄女誡去了,到時候她還得拿女誡給您看呢。”
“罰的好,叫她一天不乾正事,儘瞎琢磨。”若音沒好氣地道。
沒過幾天,就到了元宵節。
這一日,京城下了大雪,洋洋灑灑的。
若音便躲在暖暖的正院,吃著湯圓,看著賬本。
賬本分兩種,有府上的賬本,也有做買賣的賬本。
這麼些年來,這兩個賬本,幾乎都沒有重大失誤。
隻是偶爾有些小差錯,算不得什麼。
若音這一頭,賬本和如意算盤,是打得啪啪響。
可有些人,彆說是賬本一塌糊塗了,就是嫁妝都快要捂不住了。
然而,這個人就是五公主。
她自打成親後,簡直是有苦難言。
成親這麼久,呂勇俊都沒有和她同床共枕過。
甚至,平時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都不知道,當年為何要娶她。
要說不喜歡她吧,也不見納妾。
導致不講道理的婆婆,天天催著生孩子。
但看在她是公主的身份,又不好多做管束。
隻能讓呂勇俊多納幾個側室。
偏偏呂勇俊說是為了她,一個側室都不納。
於是,那些輿論和壓力,就都由她一個人扛著。
“這賬本相差的也太大了吧,足足差了上千兩銀子,照這樣下去,府上要坐吃山空了。”五公主蹙眉道。
“府上的開銷,一直都是老太太在管,依奴才看,老太太就是看您是公主,訛您呢。”宮女說起這個老太太就來氣,“您就不該慣著她,讓她自個掏腰包,看她怎麼辦!”
五公主身邊的奴才,都是從宮裡跟過來的貼身宮女。
此時,她自是把宮女的話聽進去了。
沉思片刻後,她道:“叫上幾個侍衛,隨我去趟額駙那兒。”
在這裡,額駙跟格格、或者公主成親後,就得分居。
皇帝會賜給公主專門的府邸。
然而,額駙隻能住在府邸外舍。
如果公主不召幸的話,額駙是不能隨便進府跟公主同床共枕的。
當然,除了成親那一次。
而且,每次召幸還要花費很多銀子打點奶娘,才能讓人請來額駙。
可那些奶娘,大多都是見錢眼開的。
這裡的女子大多柔弱,就連公主也是如此。
就算進宮麵上了聖上和生母,也不敢告狀。
一是難以啟齒。
二是打小就跟生母不親,就更加難開口了。
有些公主的府邸,奶娘當管家母。
那些管家母的權利比公主還大。
要是不拿銀子喂飽她們,想要召幸額駙,可能還會被罵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