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詭計得逞,若音燦爛一笑,道:“爺,我跟你說啊,其實弘毅這件事,未免不是件好事。”
“胡言亂語,孩子病了,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好事。”男人低頭寫字,語氣有些冷。
“爺彆急嘛,你先聽我說。”於是,若音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碼弘毅他這次,不是因為早產的弱症,沒有緣由的病呀。而且他看起來還好,病得不嚴重,說明太極拳效果好,有改善他的體質。”
“那也是他院裡的奴才沒勸好,不然也不能出這樣的事情。”四爺行雲流水地寫字,末了,又道:“弘毅還小,同情心泛濫,怎的你也跟他一樣不懂事,你也還小是不是。”
“我可不就是爺的小傻瓜麼。”若音撐著下巴,望著四爺。
隻見四爺寫字的手腕頓了頓,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也不知羞,還朝四爺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
小傻瓜這親密昵稱,是四爺給她取的。
如今她這麼一說,四爺也不好多說什麼。
隻是不苟言笑地道:“說正事,彆提這些不正經的。”
若音撇了撇嘴,心說這小不正經的名字,還不是你給取的。
但她有事要求四爺,還是不能惹他生氣。
便正經道:“那我問問爺,你這前院的奴才,有誰勸得動你嗎?”
四爺:“......”
就算他不回話,若音也曉得答案。
她道:“爺要是想做什麼,彆說是前院了,怕是整個雍親王府,都沒人勸得住你吧。”
四爺:“......”
“所以,弘毅也是一樣的。要說他小的話,奴才照看不周,要了奴才的命,那還有些說頭。可他現在大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了自個的想法,已經不是奴才能左右的了。”
既然不是奴才管的了的,又何必加罪於奴才呢。
四爺隻管低頭寫字,還是沒有說話。
若音不達目的不罷休,繼續道:“我可是記得,弘毅才三歲時,爺就說讓他去前院學規矩,還說什麼皇阿瑪六歲時,讀書用功,累到咳血呢。現在弘毅還不是一樣,擔心上學遲到了,才沒敢多耽擱。”
“依我看啊,不愧是爺教出來的好兒子,這用功讀書的勁兒,還不都是跟您學的嗎?”
語音剛落,四爺終於不再寫字。
而是擱下狼毫筆,目光銳利地掃向若音。
“少在爺跟前攀東扯西,滿嘴謬論。”
若音朝四爺訕訕一笑,討好地道:“爺......那些奴才,都是打小伺候著大阿哥的,難免有感情,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那些奴才吧。”
隻見四爺調整著身軀,以舒適的姿勢,閒適地靠在椅子上。
一手隨意搭在扶手,另一隻手,著藍田墨玉扳指。
神秘的墨瞳半眯著,似乎在想問題。
良久後,他難得鬆了口,道:“罷了,大阿哥現在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這是好事。往後爺也不管他底下的奴才了,讓他自己做決斷吧。”
“爺真好,弘毅他會明白的。”若音嫣然一笑。
不愧是四爺,思維就是跟常人想的不一樣。
“你也彆高興得太早,那些奴才不送去狗場可以,但得打二十板子。”
“是。”若音知道,這是四爺能讓步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免得她要是還不知足,四爺指定得往上加板子。
然後,她麵帶微笑,起身道:“既然爺答應了,我這就告訴弘毅去。”
誰知她才轉身,身後就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