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她坐起身子,慢慢下床。
“您才睡多久啊,剛躺下,這就出了事兒。”柳嬤嬤替她換上衣裳。
“早點出了事兒也好,否則總覺得後院那些人會使壞,安心不下來。”
自打李氏和鈕鈷祿氏,兩人一起懷上後,她就知道會出事。
這瞧著兩人要生產了,心裡也是沒個著落。
畢竟那兩個,從進府以來,那都是不安分的。
所以,這會子她也沒覺得多稀奇。
“出事是一碼事,可咱的人去武格格那送金釵,到現在還沒回來,聽說是被扣在那兒了呢!”
“豈有此理,再怎麼都是咱們正院裡的人,要打要罰,也是福晉做主,什麼時候輪到她們管教了。”巧風忿忿不平地道。
若音蹙了蹙眉,眸光微轉。
此事......怕是不簡單。
就是事情不牽扯到她,她也要出麵處理的。
如今這情況,看樣子是牽扯到正院,說什麼都要趕緊去看看。
由於鈕鈷祿氏見了紅,她不好打扮的太豔麗。
甭管心裡怎麼管,門麵上要過的去。
一盞茶後,若音隻穿著一身藕荷色旗裝。
梳著小兩把頭,彆了幾隻簡單的玉絹花,就去看鈕鈷祿氏了。
鈕鈷祿氏當場就見了紅,肚子也痛得厲害。
便是連路都不能走,直接就近在武氏那兒躺下了。
等到若音到了武氏院子時,就見那小太監在外頭跪著。
走近後,小太監就跪行到若音跟前,“福晉,奴才是冤枉的啊。”
若音記得這個小太監,是在她正院當差的,但不是近身的奴才。
“怎麼回事你!平日瞧著也算麻利,怎的送個賞賜,就出了這麼大事。”柳嬤嬤訓斥道。
小太監扁著嘴,正準備開口,武氏就從堂間出來了。
“奴才給福晉請安。”武氏快步走到若音跟前行禮。
若音便沒功夫再聽柳嬤嬤訓太監,隻是朝武氏道:“鈕鈷祿氏好端端的,怎麼就見了紅,我聽說還挺嚴重的,馮太醫可是來了?”
說著,她就抬腳往屋裡走。
武氏跟在她的身後,回道:“馮太醫已經到了,福晉親自問問他吧。至於鈕姐姐見了紅,奴才原也沒想到,希望福晉先彆怪罪那個小太監,現在還是以鈕姐姐的身子要緊。”
這話一聽,就知道鈕鈷祿氏情況嚴重。
另外,武氏已經徹底把鍋甩給了小太監。
嘴上卻說著好聽話,讓若音彆怪罪。
這些年來,看來這個武氏不再是當年那般蠢了。
在府中浸染這麼些年,那婊裡婊氣的話語,說得朗朗上口。
既然若音來了,也不好糾結那些瑣事。
自然得把鈕鈷祿氏的情況,給安排好。
她沒搭理武氏,隻冷哼了一聲,就到了裡間。
頓時,一屋子的奴才朝她行禮。
走到床邊,若音隻淡淡掃了鈕鈷祿氏一眼。
就見鈕鈷祿氏麵色煞白,頭發都貼在了臉頰上,看起來出了不少虛汗。
隻是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還用那種怨恨的眼神看著她。
仿佛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
若音在一旁的圈椅坐下,淡淡道:“彆用那種眼神看我,以為人人都跟你那般肮臟。”
鈕鈷祿氏咬了咬牙,雙手捂著拱起的肚子,似乎身子痛得難受。